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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摆手道:“你们聊。我刚喝了点酒,头晕,先进去了。”说着,举步离开。

    傅云朗目送兄长离开,这才转身:“去偏厅。”

    几人进了偏厅,小厮送了茶来,傅云朗皱眉问道:“怎的这时候来见?莫不是银楼出了什么大事?”

    黄兴哭衰着脸道:“小人无能,公子去江南的这段时间,银楼都没做成几单买卖。”

    傅云朗拿茶盏的手一顿,诧异地抬头看向黄兴:“怎么回事?”银楼以前生意可是很不错的。就算撷宝斋开了业,可一个新店,又怎么能跟他们这些老店比?

    黄兴便把事情说了。

    对面撷宝斋的招牌比他们的新,比他们的更显眼,门前的伙计也更机灵。凡是来裕隆阁看首饰的,先是被他们吸引,心生好奇,想要看看新店有什么新颖首饰、价钱是不是有优惠,自然就先进了撷宝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进去之后,再从那门口出来,客人就直接离开了,看都不看裕隆阁一眼。

    好不容易没有被新店吸引,还愿意信任他们这百年老店的,进来看过后,十成里有八成都不会先定下,而是找个借口出去,往撷宝斋走一趟,打算货比三家。结果,就不会再进他们裕隆阁的门。

    因此,这些天来,裕隆阁的生意做得十分艰难。

    他们也使脸生的伙计装成客人的样子,去撷宝斋打探过消息。结果伙计回来禀报,话里话外都说撷宝斋的首饰式样比他们裕隆阁的更好看、更新颖,质量略胜一筹,价钱却差不多。

    其实伙计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那边的伙计招待客人更热情周到,屋子更宽敞,装潢更阔绰,连茶和点心都比裕隆阁要上一个档次。

    原先裕隆阁是徐信达的,徐信达一辈子呆在这小县城里,眼界心胸有限。黄兴也不是什么特别能干的,且原也没有做过银楼买卖,傅云朗手下没有更能干的人,他矮子里面拔高个儿,才被派来守这跟人合伙的银楼。

    而撷宝斋的汪掌柜,可是镇南王府几十个铺子里最精明能干的一个掌柜,他还深切地领会了王妃的那句话:“赚不赚钱无所谓,但生意得兴旺。”

    所以即便撷宝斋的首饰比别家的都新颖好看,质地也好,他就只卖平价,还会根据客人所买东西的价值搭点搭头,或一朵珠花,或一件银饰。在房屋装饰和招待客人的茶点上也舍得下本,招待客人的伙计每做成一单生意还有相应的提成。

    再有裕隆阁提供的客源,撷宝斋哪有生意不兴隆的道理?

    可裕隆阁就惨了,客人被抢得连渣都不剩,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傅云朗的眉头皱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