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赵靖立打理家中庶务,赵靖安则拿起了书本,认真看书。
赵靖立因为打小就是世子,不用参加科举,都把时间精力放在了练武和学习人情来往、管理庶务上了。
赵靖安是庶房之子,打出生起就得为自己挣前程。再加上魏氏推崇魏丘,一直逼儿子努力学习四书五经,希望他能考上进士,所以赵靖安在四书五经上投入的时间精力比赵靖立更多,也更努力。
家中发生变故,赵靖安大病痊愈,便发誓要考取功名,自己挣出一份前程来。
对于赵靖立说要跟赵如熙学画画,好搏个前程,赵靖安不会阻拦。但他自己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
虽说母亲和魏家是咎由自取,他们落到悲惨的下场怪不得赵如熙,赵如熙本身也是受害者。但赵靖安从情感上不愿意接受她的任何恩惠。
母亲或许对不起任何人,唯独没有对不起他。
一场变故,不光让赵靖安整个人在外貌上发生了变化,性格上也改变许多。他再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到有些天真的男孩儿了,他成熟了许多。
赵靖立把宋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赵靖安。
赵靖安听了沉默良久,方道:“哥,你不觉得这件事跟我娘的事很像吗?五妹妹在这件事上同样是无辜的,谁指责她似乎都不对。但她带给三叔一家的不是好运,而是灾难。”
“自打她被接回来,大房就过得越来越好,咱们二房和三房却越过越差。三叔被祖母压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分家了,谋了个差事,却这样被五妹妹无意牵累弄掉了。”
赵靖安嘴角勾起了个嘲讽的幅度:“这件事情,很是诡异。细想想忠勤伯府之事,也是如此。”
忠勤伯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赵元良现在好歹是官场上的人,听说以后回来就跟儿女们说了。
听到消息正准备过来问究竟的赵如语听到这话,在门外停住了脚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守在廊下的丫鬟看到赵如语过来,尽管看到她脸色不好看,仍然尽职尽责地禀报道:“少爷,六姑娘来了。”
赵如语脑子里的一根神丝在这禀报声中终于绷断,冲进去嚷道:“没错,就是赵如熙干的。这些都是她干的。”
这一点上,再没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上辈子,魏氏待赵如熙不好,把她嫁给了忠勤伯世子,所以魏氏被砍了头;忠勤伯世子折磨她,大冬天地把她休弃,净身赶了出来,所以忠勤伯府丢了官降了爵位;赵元坤害得绥平伯府一大家子被流放,现在刚进詹事府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赵如熙弄得丢了官打了板子。
一桩桩一件件,赵如熙看似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可赵如语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些事定然是她出的手。
可怕,太可怕了!
她是回来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