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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北宁的方向行了一礼,对殷嬷嬷道:“这礼物实在贵重,我受之有愧。只是这是我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确实很想要,所以我也不矫情地拒绝了。你替我多谢长公主。过两天县试放榜之后,我也会登门,亲自向长公主道谢。”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殷嬷嬷告辞出来。

    由绥平伯府的管事嬷嬷阮嬷嬷领着,一行人正要往垂花门而去,就有一个丫鬟过来,对殷嬷嬷道:“我家夫人有请嬷嬷到内厅里叙话。”

    殷嬷嬷以为是绥平伯夫人想要对长公主表示感谢,便跟下人去了。

    到了内厅,朱氏在门口相迎。

    待殷嬷嬷见了礼,朱氏道:“嬷嬷如果不是特别着急赶回去的话,还请坐一坐,我有话要跟嬷嬷说。”

    殷嬷嬷心里纳闷,遂在下首坐了,对朱氏道:“夫人请说。”

    朱氏沉吟片刻,道:“我听说,北宁书院教四书五经的夫子也是大儒。不知他们对我家熙姐儿以往写的文章和诗评价如何?”

    尚德长公主只是在北宁女子书院挂了个名头,并不具体管事。这话要是问崔夫人或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倒还知道。殷嬷嬷却是不知道的。

    殷嬷嬷把这个情况跟朱氏说了,对朱氏道:“实在抱歉。如果夫人想知道,老奴回去后让崔夫人的人再来给夫人回话。”

    朱氏摆摆手:“这就不必了。我只是心里纳闷。因为我听说,我家熙姐儿的文章和诗在书院里是总得夫子们的赞赏,说她眼界宽阔、笔锋犀利,不输男儿。而这次县试,第三场她却只得了第七名。我也不知是不是不合京城府尹的口味,还是府尹觉得她是个女子,不应该压在男子头上,故意把她的名次往后移,好不让她成为案首。”

    “考第一场的时候,她得第一,还有许多考生不服,嚷嚷着要看试卷。后来衙门把试卷贴出来,大家才心服口服。我在想,既如此,为何不公平到底,他们也把第二、第三场的试卷张贴公示,以示公正呢?”

    说到这里,朱氏就目光殷殷地看着殷嬷嬷。

    殷嬷嬷也听明白了朱氏的用意,心里震惊之余,对朱氏佩服不已。

    朱氏能看到这一点,并委婉地提出这个建议,就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更难得的是她对女儿的一片维护之心,敢壮着胆子跟尚德长公主提这样的要求。

    插手科举之事,是大忌,尤其是尚德长公主这样的皇族女子更是不能沾手。但朱氏提的这个建议却又极合理,别人要指责尚德长公主,也拿不出理由。

    她道:“夫人之意,老奴听明白了。老奴会将夫人的话禀报长公主的。”

    她站起身来:“如果夫人没有别的事要交代,那老奴就告辞了。”

    “多谢嬷嬷,劳烦嬷嬷走这一遭了。”朱氏示意了周嬷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