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在榜上了,这个解元跑不了了。当初因为自家姑娘考个县试第一场第一,就闹了那么一场大动静。这次乡试得了解元,对大晋来说不亚于一场地震。既然大家都会知道,不如他现在嚷嚷出来,好把昨晚憋的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搏个心里痛快。
昨晚听大家吹嘘自家主子,他什么都不能说,可是憋屈死他了。
现在他家姑娘,是解元,哈哈,是解元了,比所有参加乡试的大老爷们都厉害,看谁还在他面前嘚瑟。
他这么一嚷,看榜的人“嗡”地一声就炸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红榜最上头的名字,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赵如熙”三个字。
“赵如熙?应该是同名同姓的吧?”
“对,肯定不是那个知微居士。知微居士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听说还是半道里认回来的,原先在乡下连书都没得读,怎么可能中举,还是解元?”
“可不是?画画厉害还有可能说是天赋太高;科举没有十年寒窗,再如何聪明也不可能考上解元。”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否认着。
倒是有一个声音弱弱地道:“我倒是听说有一个女子参加了乡试,好像就是赵知微。”
不过这人也知道这话容易犯众怒,不敢大声说话,只小声嘟哝,没掀起什么大浪。
不管是考上的,还是没考上的,大家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或自家主子不如一个小女娃子,众口一词地把赵如熙否认了,最后取得共识。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这事不可能,那就铁定不可能。
大家的心理得到了安慰,正想找刚才乱叫的那小子的麻烦,却不想小乐是个机灵的,他早在叫嚷的时候,就打定了快速溜走的主意。话声未落,他趁着大家发呆的功夫,就从人群里钻了出去。
在红榜帖出来后,考上的、没考上的,都尘埃落定,许多人赶着回去报信,有些人往外走,有些人往里挤,人群再也不像原先那般拥挤得厉害,松散了许多,这给了小乐机会。连对他最为关注的舞墨都没揪到他的衣襟,回过神来就发现小乐没了踪影。
找不到小乐,大家也没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还管不完呢,谁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