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是男孩子,既不是女的,也不是长辈,有些话实在不好说赵如语。
现在老夫人能把这事情指出来,让赵靖安好好管束赵如语,他觉得再好不过了。
赵靖立即便现在当了家,但说到底也是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年,家里的重担压在他肩上,跟他同一天出生的弟弟赵靖安却什么都不操心,他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因此他低着头,看都不看赵靖安,更没有出言替他打圆场。
朱氏看大家都沉默下来,场面开始尴尬,想着一会儿这兄弟两个还要替赵如熙招待客人,她出言道:“靖安,你祖母也不是想让你把语姐儿赶出去。只不过她是你想留下的,你就得担起管束她的责任来,不能什么都不管,把所有的事儿都扔给你大哥。你大哥也只比你大一盏茶功夫,你就忍心看他天天发愁得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赵靖安抬头看了赵靖立一眼,见赵靖立垂着头不话,他羞愧地应道:“是,大伯母,我记住了。”
他又朝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教训得是。靖安原先不懂事儿,经祖母教导,靖安一定改过。”
老夫人颔首:“能思过改过就好。你们放心,你俩的亲事,我们也帮你们留意着。希望你们能娶个好妻子。”
虽说分家了,甚至当初跟三房签了断绝文书。但二房、三房过得不好,赵元勋这个当伯父的,理所应当地要照应他们。
所以给这兄弟俩娶个德行兼备的妻子就很重要了。否则麻烦还有一堆一堆的。
“行了,你们先去前院吧。看时辰,两位大人也该来了。”朱氏笑道。
两人这才告辞出来。
沉默着往前院走,赵靖安想着自打母亲去世后家里的种种,分家后二房的生活,越想越觉得羞愧,不由对赵靖立道:“哥,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赵靖立叹了口气,拍了拍赵靖安的肩膀:“别的且不说,就六妹妹的事,你多操心吧。有句话祖母说得极对,因顾忌着你,六妹的事我真不好多管,否则你和她都会觉得我容不下她。我当这个家本就不容易,她这情形让我更难做。”
他虽是个大哥,性子也像极了年轻时的赵元勋,总把弟弟妹妹当成自己的责任。但他终是个少年,还没到什么都包容的地步。血性在那里,该说的话他还是会说的。
“嗯,一会儿回去我就说她。”赵靖安道。
两人去了前院的藏书阁,就看到赵如熙正坐在那里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