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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实实高兴了一会儿,不断响起的腹鸣声打断了沈鱼的自娱自乐,他捂着饿到抽搐的胃,想起自己下来的目的——他要吃东西。

    早上家里吃早饭的时候,沈余烧得晕晕乎乎的,好像梁凤霞来叫过他,但他没醒,然后早饭就没吃。

    昨晚回来晚了,只赶上饭尾巴,吃了半碗清汤寡水的苞米稀饭。

    沈鱼从在这个身体醒过来,就被持续的饥饿感逼得有些受不住,他也是打小饿饭,饥一顿饱一顿,所以长大有能力挣钱之后,什么苦都能吃,就是不愿意再挨饿。

    他走到大门口,门关着,伸手拉了一下,拉不开。

    跑到窗户边斜着瞅,门上挂着个大锁头。

    沈鱼也不着急,他猜到了。

    肖家老太太把自家东西看得可紧,平时邻居拿她一块当柴烧的碎木头,她都得追到人家家里要回来,还得捎点儿利息。现在家里只有沈余一个人,她要出去,当然得把门锁严实了。

    在屋里允许他活动的公共空间转了一圈,确定没看到给他留的饭,沈鱼扭过头,盯上了客厅右侧靠墙的橱柜。

    橱柜上边也挂着一把锁,就是没外头门上那把大。

    沈鱼面无表情在橱柜前站了一会儿,转身去角落里的杂物堆翻找片刻。

    肖老爷子在家具厂工作,经常能弄回来一些厂里废弃不用的边角料,沈鱼在其中一个木块上弄下来一小根细细的铁丝。

    一个人摸爬滚打长大的小孩,虽然他算不上长歪,但也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手艺”。

    长时间不用,手艺有些生疏,不过这时候的普通锁头大都比较简单,没一会儿就被弄开了。

    橱柜最外面放着大半碗苞米稀饭,应该是早上剩下的。

    这具身体刚刚发过烧,喉咙干涩,沈鱼立刻伸手端起碗,然后就看见碗口明显是人喝粥时残留的粥水印记。

    沈鱼拿碗的手顿住,默默把碗放了回去。

    橱柜下面的柜子里倒是有粮食,但是厨房在走廊尽头。

    沈鱼只好把半碗粥往旁边挪,又在里面找了找,找到一碗煮鸡蛋。

    大海碗里装着六个鸡蛋,最下面那两个还有丝丝余温,显然是今天早上现煮的。

    肖家四个孩子,只有梁凤霞和肖建设后来生的小儿子肖家耀不用带饭,另外三个包括沈余,平时上学的时候中午都要带饭。

    一个锅里做出来的饭,肖老太就算偏心,明面上顶多是给肖家辉肖佳欣的包子馒头拿大一点儿的,饭装多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