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鱼摇头:“我以前去过那个城市。”
其实不是他,是原身沈余,当年梁凤霞带他离开乡下老家,就是先到长林,然后转车来的兴城。
不过时间太久了,而且旅途劳累,小沈余吃不好喝不好还晕车,一路都晕乎乎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坐火车一点儿都不好玩,很难受。
那次收到沈安民的信之后,沈鱼失落了没多久,就在沈桥的安慰下平复了心情。
其实仔细想想,沈安民愿意再娶是件好事,他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孩子了。
他自己无所谓什么血脉不血脉,传承不传承,但对于他们那一辈儿的人来讲,打击挺大的,恐怕不太能接受他不结婚不要孩子。
他肯定不会为了沈安民妥协,他这性向,骗人家小姑娘结婚,不是坑人嘛。
现在沈安民再婚了,不管以后还会不会有孩子,看他信里的意思,还挺喜欢老婆带来的那几个孩子。
后来沈鱼继续给老家寄包裹,也写过信,没有特意问后妈和她那些孩子,依旧跟往常一样,问长辈好。
沈安民大约以为他不在意,算是接受了他再娶,后来的信里不再遮遮掩掩,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沈鱼想好了,明年他会找个时间回老家一趟。
应该是暑假,别的时候没那么多空余时间,要上学呢。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么久了,也该见一见他的父系亲人们。
两天后,沈鱼把沈桥送上火车,一同前往的还有研究院派来的两个联络员。
家里突然少了个人,一下子变得冷清了。
沈鱼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转头就把全副精力投入学习和工作中。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穿越前几乎整个人生都是一个人,最耐得住的就是寂寞。
就连送沈桥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多不舍,因为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短暂的分别,太依依不舍,好像有点儿小女儿作态。
可是不一样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他面条下进锅里才想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了,煮这么多面,吃不完的。
写作业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题目,沈鱼条件反射就开始喊:“大桥——”
沈桥不在呀。
沈鱼僵在那里,眼前的字迹开始模糊,那一个个字,好像都不认识了。
思念悄无声息,侵袭身心。
沈鱼想,原来他这么不坚强,也这么害怕孤独。
一个人,一点儿都不好,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