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服装厂?”
“他又当厂长了?”
云家人一个比一个惊讶,对陈泽海他们可是很熟悉,云鸿能把他撵下台,自己上位当厂长,云家人可是十分得意。
结果陈泽海辞职之后,竟然转头又当上了厂长,这太离谱了。
“爸,他那厂子多大规模?”云鸿大儿子云鹏飞问。
“不清楚,好像规模不小。”云鸿虽然心情不好,但不至于在这个上面遮掩,没有意义。
他神情失落,刚挤走陈泽海的时候,他满怀雄心壮志,一心以为兴城服装厂能在他的带领下,走上更辉煌的道路。
事实却让他大受打击,厂里工作不好开展,领导们拉帮结派,扯皮拖后腿。
以前他是拉帮结派的其中之一,只管自己站队就行了,努力为自己这一派争取权益,争取话语权。
但当他当了厂长,管的是一整个厂子,再这么搞就不行了。
管理混乱,销售问题也不小,近些年个体户越来越多,南方的各个小厂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生产出来的衣服五花八门。
他们厂倒不至于卖不出去衣服,但确实没有以前好卖了。
之前合作的百货大楼反应,他们的衣服款式有些老旧,不太受欢迎,卖得很慢。
卖的慢,厂子出货就少,工人却不能不开工,仓库里积压的成品衣服越来越多。
他们也试过上新款衣服,有的卖的还行,但有的卖的特别差。
卖不出去,百货商店要退衣服,这怎么能退,退了他们也卖不出去。
衣服退不掉也不好卖,百货商店压着货款不给结,厂子的流动资金变少,钱不够用,只能压纺织厂、棉麻厂的货款。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天天讨债躲债,弄得云鸿焦头烂额,短短半年,头发都白了好多。
如果沈鱼知道这些情况,就会明白为什么后来服装厂破产,三角债初现端倪,兴城服装厂已经开始陷入经营危机,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走上破产道路。
当然,这些沈鱼虽然不知道,但陈泽海却听到了一些消息。
他毕竟在兴城服装厂干了将近二十年,关系好的朋友还是很不少的,其中好些都是管理层。
厂子情况不好,这些人都有感觉,心里都难受得很,再见老厂长,那个委屈啊!
竹筒倒豆子地把所有情况都跟陈泽海说了,把云鸿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老厂长还在,能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其实服装厂败落,有时代的原因,但他们想不到这个,就知道老厂长一走,云鸿把厂子管得不行了,那就是他的问题。
陈泽海听得唏嘘不已,这是他为之奉献了小半生的事业,哪怕去明珠市重新开厂,也没想过借着手上渠道抢兴城服装厂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