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忍不住笑,这名字取得挺有意思。
顾立春顺便解释一句:“当时,我原本打算托李叔把我招进来的,恰好那天你不在农场,我就跟陆大爷多聊了一会天,随口提到临时工的事,他就说你一时半会回不来,要是再等几天,怕招工季过了,他就帮我打了个招呼。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福,我姑父要是不让我找你,我就进不了农场。”
李广田不在意地道:“不管怎样,你能进来就行。以后好好干。”
两人聊了会儿天,陶兰就喊开饭了。菜是四菜一汤,大盘大碗,非常实惠。
自从进了农场,顾立春对一个字感觉最明显,就是“大”。地方大,食堂饭菜份量大,馒头个大,人们说话嗓门大。
李树也出来吃饭了,他还是不声不响,只顾低头吃饭。
看得出来,李广田对这个儿子也不满意,若不是有客人在,他肯定得训斥一番。
“来来,小顾,千万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陶兰热情招待。
陶梅问道:“青青呢?怎么又没回来吃饭?”
陶兰道:“去小枝家吃饭了,这孩子整天不着家,你说这兄妹俩要是换换该多好。”
陶兰说完,又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小树,你看看人家立春比你还小呢,你大姨说他在场里可招人喜欢了,你跟人家学学。”
顾立春苦笑,无奈地看了李树一眼,李树好像早已习惯了,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顾立春用开玩笑的口吻道:“陶婶,我以后还打算跟树哥做朋友呢,你这么说,我们就没法做朋友了。”
陶兰一怔,用不解的目光看着顾立春:“为什么你俩不能做朋友了?”
陶梅和李广田也是一脸迷惑,李树终于抬头瞥了顾立春一眼,又迅速移开。
顾立春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当孩子的最难受的是什么吗?”
陶梅迫不及待地问:“小顾,你快说,最难受的是什么?”
顾立春声音清亮,“最难受的当然是爸妈拿自己跟别的孩子比呀,而且通常还比不过,因为我们是一个人,别人家的孩子有好多个,有的成绩好,有的长得好,有的性格好,一对多,你说这怎么比?”
众人一听,觉得还真是这样,忍不住笑起来。
李树扒饭的动作为之一顿,显然在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