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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科长和江穆见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尽是暗讽和挤兑,心里自是十分恼怒。至于孟念群,他一直假装恭顺地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他听着顾立春用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大道理挤兑钱科长和四场,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爽快。

    江穆见状,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齐科和顾同志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向三场学习,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向五场学习。齐科给个准话,我们四场能不能学习种植苜蓿?要是顾同志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去求总场给我们再派个技术人员就是。”

    齐科看了一眼江穆,问道:“这位江同志是从京城来的知青?”

    江穆点头:“是的,齐科。”

    顾立春看了齐科的神色,知道这事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他们在道义上站不住脚。

    他便主动说道:“江同志想学倒也可以,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们五场种苜蓿,是因为猪场前面那块荒地不长粮食,只能种苜蓿,也刚好适合种苜蓿。

    可是我们毕竟是第一次试种,很多事情都是摸索着前行。我们农牧科勇敢迈出了第一步,还有我们农牧科全体职工和三场的同志一起细心打理土地,精心养护苜蓿幼苗,再加上一点运气,才取得一点点成绩。别的场种植苜蓿,可不一定能够成功。有些模式可以复制,但有些不能。”

    江穆点头,有些傲然道:“顾同志放心,我是高中生,自认为学习能力还行,只要顾同志愿意教,我应该可以学会。”

    顾立春轻轻笑道:“我们搞社会主义农业,最重要的不是学习能力如何,而是肯不肯吃苦,愿不愿意虚心。江同志想必知道,我是贫下中农出身,吃苦耐劳那是与生俱来的。而江同志是从京城来的,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吃苦。”

    钱科长忙说道:“江同志在农村接受过贫下中农再教育,来农场后干活处处抢先,顾同志不必担心。我敢担保,你只要用心教,他就一定能学会。”

    顾立春纠正钱科长的话:“钱科长这话说得,好像江同志学不会,就是我没用心教?”

    钱科长只好解释道:“不是这意思,小顾同志,不要总是咬文嚼字嘛。”

    顾立春道:“不是我咬文嚼字,是钱科长做为干部,说话要一定要注意严谨。”

    钱科长表面笑呵呵,心里直骂人。

    齐科也笑着敷衍道:“小顾,以后江同志就跟着你学种苜蓿。”说到这里,齐科似乎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等他看清楚孟念群的面旁时也是吃了一惊。

    钱科对齐科道:“老齐,你说咱们两家是不是有缘分,你瞧瞧,顾同志和我们的小孟长得多像,走出去,没准人家以为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