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苴罗侯给的半块玉饰,杨中书令应该认得。”苴罗侯刚刚话里所指昔年往鲜卑去的使者正是杨修,这块东西是杨修当年亲手交到鲜卑首领轲比能手里的。
曹恒将东西交到了杨修的手里,杨修仔细看了看,道:“当年这块玉饰是臣奉陛下之命送去的,一分为二,一半在轲比能手里,另一半在陛下手中。”
曹盼点了点头,事情当年是她交代杨修去办的,另半块玉饰,曹盼与一旁的胡本看去,胡本立刻退入殿内,很快将那半块玉饰拿来呈到杨修的面前,杨修将盒中的玉饰取出,与他手中那一块重合在一起,丝毫不差。
“陛下,确实是当年与轲比能留下的信物不假。”杨修很肯定地告诉曹盼,曹恒道:“如此,苴罗侯的身份可以确定了。不过,苴罗侯说匈奴是在十天前攻入鲜卑,围困鲜卑的,十天的时间,幽、并、雍、凉各州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朕刚刚已经让人去查幽凉之地的情况了。”曹盼张口,“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
问得曹恒沉思了半响,“与苴罗侯一开始说话,他第一反应竟不是着急的跟我说鲜卑的情况,而是讨水喝,这是让我觉得不太对劲的第一点。”
“第二,从鲜卑赶往洛阳,最快也要七天的路程,哪怕他说匈奴以十万大军进攻鲜卑,三天的时间逼得鲜卑一退再退,只通退地皇城,鲜卑有那么弱?”
“第三,既然匈奴以十万大军进攻鲜卑,如此大场面的战事,幽、并、雍、凉四州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第四,所谓的鲜卑通辑令。苴罗侯说,他进了幽州第一反应是寻幽州刺使求救,不料鲜卑一方却早早与幽州传递了文书,直指他罪大恶极之人。鲜卑传送往幽州这样的文书,洛阳之中,为何也有人知道?而我们却不知?”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提了出来,曹盼笑了笑,侧头问了其他人,“你们怎么说?”
“臣不信幽、并、雍、凉之地的守将会对鲜卑与匈奴的动静一无所知,尤其还是那么大的动静。”凤鸠这位女相亦是掌兵之人,她也曾镇守并州,与北方各部交过手,所以,她不信各部如果真的发生了十万兵马出动的情况,各州一无所知。
秦无也出声道:“臣也不信。”
两个武将出身的宰相是最有说话权的了,他们既然都说不信,苴罗侯所谓的求救,那就真是让人深思了。
“如此,你们说苴罗侯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连这块当初德祖送给轲比能的玉饰都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有跟轲比能的关系,为什么?”曹盼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一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也是这一点叫他们想不明白,因而都没有开口。
“会不会,这场戏是鲜卑自导自演的?”曹恒脑子闹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也就说出来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曹恒,曹盼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