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人面对曹盼这样毫不留情地捅破那层纸,睁大眼睛,“陛下一直都这样清醒?”
清醒得容不得一丝作假。
“至少到现在,朕是如此。否则你以为朕能当上大魏的女帝?”曹盼毫不客气地反问。
一个帝王,尤其是一个女帝,不够清醒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这么世族垄断,无数人想要将她从皇位上拉下去的大环境下。
曹盼心里有数,既然心里明白,就绝不会去明知故犯,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将来也要足够清醒。万邦来朝,听起来很威风对不对?威风是一回事,与之而来的问题也将越来越多。你只需要牢牢地记住一件事。”曹盼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给曹恒上课,曹恒挺直了背,表示听着曹盼说话。
“我们与他国交往,那是互惠互利,各自都能从彼此得到想要的东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丈。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所谓万邦来朝,你也可以看作是,他们觉得来到大魏,能得到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故而,他们不介意远道而来。然而我们不能被人的甜言蜜语给骗了,时时刻刻咱们都要记住,他们想从大魏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对待价值的东西。”
“所谓大国风度,所谓大国的气度,都是一些出口不费力的好话,听听就罢了,永远也不需要为他们这些话沉浸其中,拿了大魏百姓的利益去得到更多真假难辨的虚妄之言。”
目光落在那位说着仰慕她的人,曹盼笑了笑,“如同这无所求的仰慕,实际想要的,远比那露出有所求的人更多。”
用现成的例子说明,曹恒细细一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打着无所求的名号,行之所求不知凡之,曹恒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那人一凛。
“回吧,想睡。”酒量不济的人,没有一头扎下就睡已经是在撑着了,曹盼催促曹恒赶紧把她带回去,曹恒便收回了目光,“母皇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偏偏还要喝。”
“因为喜欢呐。我喜欢喝酒的,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人酿酒?”曹盼毫不掩饰地对曹恒露出自己对酒的喜欢。
“可惜没想到,竟然不会喝酒。”曹盼说到这里那是十分的怨念,真心怨念的。
枉她弄出那么多的酒来,各种各样的,结果倒好,一杯就倒啊,何其可怜,想要多喝几杯都不成。
曹恒……十分能明白曹盼那悲壮的心情,从曹盼每年弄出那么多的酒来,越来越好的酒,足见曹盼是有多喜欢酒的,再喜欢,那不能喝有什么办法?
“母皇真要喜欢,那就每天都喝一点,把酒量练出来。”曹恒想了想,给曹盼出了一个主意,曹盼瞥了她一眼,“酒量啊,难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