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衍想了想道:“孩儿有幸在扬州见过张巡检使如何审案的,有一些看法,不知说得对与不对。”
“说来听听。”曹恒意示曹衍有话不妨直说。
曹衍道:“张巡检使虽然办事办得不错,可孩儿总觉得他像是被逼着的。”
这敏锐的观察力,曹恒道:“那你觉得是什么人逼着他?”
“巡检使代天子巡检各州县,能逼迫一个巡检使的自然只有母皇。孩儿想不明白的更是,为何他明明不愿意,却不说不?”
曹恒从来不强人所难,但凡张昭要是说出自己不想担此重任,曹恒一定不会强人所难,张昭不说,却又不甚情愿,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曹恒再次把问题丢给曹衍,曹衍嘴角抽抽,没能忍住地问道:“母皇连一点提示都不给?”
曹恒道:“为官者,尽忠也罢,为私也罢,得帝王信任,委以重任不是好事?明明是好事,当官的人却不喜欢,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不仅为私,而无为大魏之心。”曹衍被提醒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个什么样的人,明明身为朝廷重臣,位高权重,无为大魏之心,行的却是为大魏之事,这又是为何?”曹恒一步一步地引诱曹衍思考。
曹衍沉着了半响,“他想做的事必须要居于高位才能做到,而大魏的人想要身居高位,必须得有为民之心,他这是为了迎合大魏择官用人的标准而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曹恒没有说曹衍说得对还是不对,反而问道:“你对张昭此人有多少了解?”
曹衍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母皇,三省六部的长官都要去武校上课的,独独这位张尚书没有去过。”
从前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曹衍是灵光一现,想了想教过他的那些先生,独独没有张昭。
当初他在武校读书的时候张昭就已经是尚书,就是这样的人,曹恒竟然没有让他去过武校授课,这可不大魏倾举国之力培养人才的样子。
“现在才想到?”曹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没想到曹衍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曹衍看向曹恒,“母皇,张昭有问题?”
只有一个有问题的人,曹恒才不让人接近大魏的人才,免得教坏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