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查了,此事是我所为。”刘协在这个时候吐露出来的话叫曹恒和曹叡都惊住了,“山阳公这是?”
本以为是有什么人又想借着这些事兴风作浪了,没想到竟然是刘协,那他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就没有意义了。
曹恒和曹叡本来的诸多打算到此都顿住了,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叫曹节看个正着,“陛下的打算,也不至于落了空,因我们布这一个局,与陛下的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样的目的才是一样?曹恒做那么多,是为曹承不假,但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曹承,相反,曹承在这件事里一直就是一颗棋子而已,目的,更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这些年,自长乐去后,虽说司马家的人死了不少,但我们都知道,真正主事的并没有捉到,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查。”解释的人是曹节,刘协补充地道:“查了那么多年,我们也算是有所得,因为想要拿到实证,这才会想引蛇出动,宣扬先帝之事,也是想刺激他们。”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心里最恨的人莫过于曹盼了,将曹盼做过的事宣扬出去,这些人一定会联想到自己,必然不再安份,只要他们不安份,他们就有机会捉住他们的把柄。
“朕这般也不算坏了山阳公和姨母的打算。”曹恒一下子就想到他们之间其实并无冲突,甚至曹恒的反应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们唯一失算的是大皇子。”曹节看向曹恒,如实道来,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曹承竟然会看上一个戏子,而这一个戏子更是他们的棋子。
“此事怪不得姨母,是承儿这孩子不懂事。”曹恒要怪也只怪自己生的儿子,没出息,没眼力。
“姨母选的这个人虽然出自市井,倒也是个可用之才,关了她这几天,她是一字都不露,死咬着说自己就是听过路人说起的故事,故事的真假她一个市井妇人不清楚,也不打算弄清楚。还说朕如果非要因此杀她,那就只管杀她。但从此天下人,怕是再也不会相信朕这个皇帝说的话了。”
曹恒把那女子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在场的人,曹节道:“这女子虽然不识字,却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很多时候她说的话,总让人觉得她不像一个没有读过的书的人。”
“朕也是这种感觉。”一个没有读过的书的女人,见识胆量皆非同一般,怎么看都不像。
“不过,无论她是真的不识字还是假的不识字,她是棋子,我们派去的人确实就是一个过路人,能留下教她排好这场戏,都是为了钱而已。”
曹节行事一向谨慎,从不授人于柄,这件事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任曹恒派人再怎么查,怎么把琴娘关着,琴娘的嘴里问不出任何有用的话。
“陛下知道人是我放出去的,接下来是什么打算?”曹节问真重点,曹恒道:“他们希望朕接下来做什么?”
“杀人。”曹节冷洌地勾起一抹笑容,吐露此时时刻那些人最盼着曹恒做的事。
“然也!”曹恒与曹节想的一样,旁人的棋子有别的处置办法,成了曹节的棋子,曹恒也有别的办法引蛇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