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问出这句话的下一刻，顾明泽便会离他而去一般。

    顾明泽知道沈世在担心什么，也明白对方为何不安。

    毕竟在沈世看来，那时候的山灵是那样爱山皇。

    而如今当年心中的白月光找到他，又有几个不会心动？

    顾明泽垂眸，对沈世说道：“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那是山灵记忆中，沈世本来的样貌。

    那时候的沈世，并不像山皇。

    沈世曾经无数次跟在山灵身后，也曾无数次听到山灵和山皇说喜欢。所以在沈世看来，山灵喜欢的，永远是不会山皇。

    所以，沈世在化龙之后，再次变换成人的模样的时候，因为心中的执念，便有了现在的模样。

    沈世自以为，顾明泽会喜欢的样子，也就是山皇的模样。

    妖本本来没有人类的长相，化作人形的时候，便成为妖内心所希望的样子。

    所以大部分的妖，长得都不差，除非是那些审美比较特殊的妖。

    沈世原本的长相是蛇化形后的，后来在山灵的帮助下，由蛇化成龙，相当于脱胎换骨，变成龙的他，自然有了第二次重新化形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变成了山皇的模样，因为在他心里认为，这个模样，山灵会喜欢，现在的顾明泽会喜欢。

    沈世向来高傲，可是在他心底，这份喜欢，又让他格外卑微。

    顾明泽和他说，他喜欢沈世以前的模样。

    沈世愣在哪里，没有平日的精明，眼睛不再是那看透一切的淡然，更多的，是弥漫，他呆愣愣的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厌恶我现在的模样？”

    听到这个猜测，顾明泽才勐然发现，即便是沈世，也有茫然无助，以及恐惧的时候。

    顾明泽摇头，然后走上前主动搂住沈世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沈世明显的楞了一下，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就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年，在心爱的人投怀送抱的时候，欢喜，又不知所措。

    顾明泽说：“即便你不是他的模样，我也喜欢你。”

    “那我现在的模样，你介意吗？”沈世问道。

    “只要是你就好。”顾明泽说道，“你以前的样子也很好，我也喜欢。很帅，不是吗？”

    沈世闻言，觉得鼻子微微发酸，他低头，紧紧的抱着顾明泽，“我还以为……以为你会离开。”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和你的一切，都是我偷来的，借用山皇的一切，偷来的。”沈世紧紧的抱着顾明泽，仿佛下一刻，便会有人从他怀里把顾明泽抢走一般。

    顾明泽觉得自己快被沈世塞到血骨里，对方抱的很紧，仿佛要把他揉碎一般。

    可是这样露出脆弱的沈世，顾明泽却怎样都无法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