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解药被军医拿去研制,荀阔是个老练的军医,仅仅依靠嗅觉就能分辨出草药的品类。摆在面前的难题是,她们没有那么多的草药和时间可以研发出能批量使用的解药。眼下已经有人深度感染,这种影响是不可逆的,体质弱的人,即使服用了解药,也无法完全恢复,有些损伤一旦超过自愈能力,人就会在痛苦中慢慢地等待死亡。
城里的百姓,营里的姐妹,有些人因为别人的罪恶,还没有等到解药,就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解药有限,另一种“解药”是山月能驱虫的血。病人血里的活物只要靠近这些血,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找到创口逃出体外,山月就是靠这样救了半个营的人,但这样也无济于事,即使驱散了,只要体内有残留,还是会卷土重来,这种病造成的伤害,只有真正的解药能解。
山月骗她们说,血里的虫喜生人血,只有她没被感染,只有她能放血,还说自幼食毒长大,她的血是有毒的,所以体质特殊,能免疫这次的疫病。听起来她自己都不信,战友却深信不疑。
她不能再放血了,再放下去,她会直接失血过多而死,进来照顾她的什长看见她拿起一把刀正想放血,气的说不出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当你是什么圣人呢!想死就直接给自己一刀!我们不需要你这么无私,也不许你当什么圣人!”
山月虚弱得很,像一只有气无力地小兽:“什长我没力气了,能不能不要骂我。”
什长语气弱了些,她是第一个用上解药的,山月实行任务前,有一个条件,就是第一个救什长,大概是被什长虐出了感情吧,又或许是在什长身上看到了相同点,谁知道呢?
很多人来看她,但山月并不喜欢那么多人关心她,她非常不习惯和那么多人打交道,尤其有些连面都没见过,什长现在把她当宝,站在门口像座佛一样,看着进去看她的人。
“真是晦气,这么多人,还没死呢!都来看最后一面?”“冷酷”的什长“狠辣”地将人赶了出去:“走走走!都别看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最好减少接触,免得又沾上那玩意儿。”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她在思考下一步计划。
敌人一定在找她们,她逃跑时趴在小白身上,没留下半点可以追踪的痕迹,另一个战友的伪装术是全营最强的,敌人能找到好几个结果,但没有一个是对的。他们根本想不到她们会在哪里,即使翻遍了周围的山,也别想找到半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