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女军想得太神啦,她们也是人,你们有些方面比女兵好太多了。而且也吃过败仗,最狠的一次,我现在想起来都在庆幸自己还活着,你们知道吗?我被吊在城楼上,敌人……”
山月讲述那次刚加入呈临女营的经历,那场大瘟疫,几乎动摇了呈临女营的根基,差点再也爬不起来了。凶险万分的场景再一次呈现在眼前,不由得感叹,那场意外已经过去五年了。须臾间,天岩逐渐走向安定,威武的呈临女军,仿佛不再需要那么拼命,连她都被调回了京都,虽然很大程度上是高贵的王想把她留在身边。山月还真不太习惯这么悠闲的生活,似乎她只适合忙碌。
禁卫军的校场很大,能容纳三千皇城禁卫军,每个队伍都有独立的场地,比呈临好多了,呈临女营到现在就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地,还有几座蜿蜒曲折的山,哪像这里修缮地如此完备,什么都有。甚至连粮食都需要偶尔自给,水源也少,到哪都是石头山,只有军营里的山才有少量的绿植,山脚下的小溪是日常的水源,平时都不许人去,害怕水源不干净了。
日落西山,山月结束了第一天的教官生活,骑着马回皇宫。走在街上,百姓们不认得她,自顾自地在干自己的事,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隰京的大街,断壁残垣,血流標橹,人间炼狱,哪像现在祥和得不真实。息吾的确好手段,短时间内能解决内乱,还能把民生治理得井井有条,在政治上,他的确很有一套,但在别的方面……
宫门守卫已认得她了,对她行礼并放行。这批护卫不是五年前那一批,都是生面孔,看来这皇宫还经过一次大换血,怪不得没几个人认得她。宫内不得骑马,马夫把她的马牵去马厩,她步行回戴月居。其实山月可以选择坐轿子,很多王公大臣都是这么干的,但她实在不想麻烦他人,能走路就走,大不了费些时间,她没啥事做,还不如多走一会儿打发时间。作为宫里为数不多的女人,她的出现容易引起他人注意,所以经常选择走一些偏僻的小路,但在偏僻的小路上,不可避免的,总是能遇到息吾,就好像他长了双眼睛在她身上。
“月儿,今日可还顺利?”息吾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几片叶子落到了他的头发上和肩上,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谢陛下关心,臣今日很是顺利。”她参了个礼,想走,但又不敢走。
“那群男兵没有为难你?”
“没有,若有不服,臣打一顿就是。”
息吾看起来很开心,语气里满是柔情:“呵呵,月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陛下今日怎有空来这,此处离人和殿可是很远啊!”山月明知故问,她知道息吾是特意在这等她的,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不知不觉就来到这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似乎会在这里出现。”
“陛下是找臣商议要事吗?若是重要,派人知会一声,臣定快马赶到圣前。”
“我……只是单纯想见你。”息吾向她走得近了些,但又不敢继续前进,三次之约已失去一次了,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掉剩余的两次。
“陛下见到了,臣就不打扰了,请容臣先走一步。”
山月很不自然,她快步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息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