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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场景很是香艳,山月还拿着浴巾挡住自己满是伤痕的后背,看起来欲擒故纵。她一向不喜欢把身上的伤展现于人,息吾能依稀看到她满是沟壑的伤痕,不知是在何处留下的,看起来就像是酷刑留下的痕迹,她一定是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在遥远的北.疆,面临的是凶神恶煞的敌人,被抓住了,没有几个人能完整地回来,但即使危险,那也是她能解决的危险,可一旦让她怀上了孩子,她就没法全力面对这些危险。

    他看着手里的药,那是他在太医院拿来的,前朝后宫风云中出现的这种药,女人们为了争宠,剥夺自己劲敌当母亲的权力,他现在就像那些恶毒心肠的女人一样,要夺去她当母亲的权力。只要这碗药喝下去,她这辈子基本断绝了生育的可能。

    碗里的药似化不开的墨,药汁因为他的颤抖而晃动。这碗药能断送他和她的将来,但也能许一个女人强大的未来,将来的她一定英姿飒爽,英勇无比,没有顾虑的杀手,永远不会担心后果。将来若是在战场上相遇,她一定毫不客气地对他下手,这碗带着恨的毒药,是唯一能让她全身离开他的东西。

    一阵寒风过,手里的药突然脱离了掌心,他没拿稳,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药撒了,惊动了浴池中的人,朦胧水汽间传出她的疑问:“陛下,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无碍,是给你驱寒的药。”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陷入了沉思。其实太医院里还有这些药的原料,他还可以配,但他却觉得他再也不会熬出这碗药了。

    是天意,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断绝了她生育的可能就会带来一个强大的她,但那是个冰冷的躯壳,只有恨意维持着生机,再也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想到自己差点亲手毁了她,他像鬼一样看着地上的碎片和药汁,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羞愧,他抬起手,地上旋起一阵风,破碎的瓷碗被利风撕成齑粉,化作尘埃飘走了。

    在药打翻的那个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以及从头凉到脚尖的冷,如同三月的倒春寒。

    山月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出来,她裹着息吾的外衣,看见门前站着的背影,他在临风望月,刚想去吓唬他,却见他转身粲然一笑:“你很香。”

    “臣下在臭水渠待太久了,必须泡久点,不然明天见到那位郡主,可就丢人了。”

    “很晚了,回去歇着吧。”

    见他兴致乏乏,她也没有上演近身诱.惑,只好自行回戴月居。一晚上的闹剧,在她重新回到住所结束,这个晚上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又发生了很多。

    翌日,天寿郡主宁见月如约到她宫前找她,好奇问起怎不见云升,山月以昨夜孩子闹着要回家为由,把他送回去了。宁见月热情地抓着她的手往外走,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陛下今天说去巡幸堰口,快!”

    宁见月拉着她跑到正门,她刚好看到皇家车队,息吾扶着隐珠上骄,然后走到自己的御驾前,转头望了她们一眼,佯怒道:“山月将军,你作为朕的亲卫还不速来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