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屏退其他人,盯着十相子看了一会儿,随后自己也离去,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两个女人,十相子手一扬,一阵气浪散了出去,房间里再也传不进外面的声音。她走到山月近前,伸出手蹭了蹭毫无血色的脸,目光注视在那张面容上,那张脸饱经风霜,不如十相子的肤如凝脂,那手生满老茧,更不如十相子的青葱柔荑。
“哎……”房间内生出一声叹息。
“月轮的圣女个个都说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可到头来都是傻得不能再傻的情种。莫怪我给你喝了那酒,时候到了,你该恢复你的力量了,否则被那人取了先机,你的下场可是比她还惨。”
十相子给女人把脉,手覆在她的腕上,摸到了意料中的脉象,虚浮无力。
突然!一股异常的跳动让她大惊失色,原本平静的女人盯着床上的病人,语气都颤抖了:“我不过来晚了些,你竟然有孕了!我该不该帮你留下这个不该现世的孩子?这个孽种只会吸光你的精气,在这节骨眼上,我必须把它……”
女人伸出手,探在山月的小腹上,猛地一运气,一股极为清冷霸道的力钻进山月的腹腔,十相子大惊,突然遇阻,她被挡在了外面。
她的语气有些失控:“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山月无意识的表现,不知是她在抵御,还是肚子里那个孽种在抵御,若是后者,这东西还未成型尚能如此,日后成形了岂不毁天灭地?十相子拼尽全力,往她的肚子再次运气,依旧遭遇顽强抵御。此时十相子看到山月的脸色变得更差,连忙收了手,不料遭到反噬,气息逆流,她捂住心口,压下那股逆气。
这样做会对山月不利,十相子只能暂时封住那胎儿的生长,至于以后,那便等她醒来再议。十相子取出针包,开始施针,手覆在她的心口上,山月心口透出微弱的光,一颗珠子显了出来。
那颗珠子,是一个人的心。
外面很危险,他把心给了她,这样就能为她抵御一切伤痛。
这颗珠子已经变浊了,无用了,该回到他身边了。
十相子把珠子抽了出来,收回体内,依旧是那种注视的目光。
——别怕,我在看着你,你会想起很多事,只不过不会记起数年前的红叶谷,该回来的是时候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