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杀?不可能,城主不会这么做的。”
“得了这蛊毒还想活命?”山月笑了笑,在这充满蛊毒的隔离区里显得格外刺眼,她给那个病人包扎完毕,看着那群拿着锄头、斧头的人,仿佛在看一群无知的可怜人,这群人被锁在这座城里,永远不知道外面的样子,对一个只当他们是工具的人马首是瞻。
“希望你们到了那一天,你们慈悲的城主还会放过你们。”
山月拿着自己的血救了几个人,但很快就不够了,他们怕死,看到了山月用血解毒之后更怕死,其实这群人单纯得很,别人说什么都容易相信,不论是对还是错的,城主的威严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做的任何事都让他们觉得是正义的,山月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任,是个想动摇长阳城根基的存在。她的确想收复长阳城,为军者不能慈,但守护,也是他们的天职,这座城曾经是天岩的版图,只是因为一个想自立为王的城主,而断绝了与外界交流的可能。
病患被隔离的第三天,蛊毒汹涌,人们想逃出这个囚笼,城门上爬满了血手印,他们仁慈的城主并没有兑现给他们解毒的诺言,城墙上反而站着开弓的士兵,百姓们在城下哀求着,隔离区外的人因为不愿意自己染上这种可怕的病选择远离隔离区,一旦有人想靠近,就会遭受军队拦截。被山月救下来的几个人,在一个角落好好待着,他们不再靠近这些染了病的人,甚至在隔离区里化了界限。
另一边,不知道如何收到风声的隰京,知晓了长阳城发生的一切,此时在隰京做客的宁见月听到这等来势汹汹的蛊毒,正想让凌虚天景坊介入,这时息吾没有拦着,尽管这意味着世界看门狗凌虚看起来凌驾于王权之上,但在这个世界,凌虚看管着所有的天士,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力,没有一个国家敢明面招惹凌虚,就连与它有过节的息吾,也是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凌虚若是介入,这种事件就会成为国际事件,所有国家都会关注,本来一个小小的内政事件,被搞成的国际事件,最不想看到这种场面的可不是息吾,而是那座城。一旦公布真相,城主所有的手段都有暴露的风险,他暗地里做了多少事,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他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怕是能把护城河染成红色,当然这些城外的事情,处于城内的人是不知道的。
隔离的第五天,长阳城开始以“防止时疫扩散”为由,开始准备坑杀隔离区的人。一语成谶,这些百姓开始怀疑自己相信的一切,许多人哭喊着“这不是真的。”
高高在上的城主,蒙着自己的脸,他拿到这个药根本没有想到它如此烈,那个人根本没有给他解药,只告诉他这是可以帮他除去一切政敌的武器。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这座城容许不了任何变数,这群染上病的人,根本没有被救的希望,弃人保城,是最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