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段黯淡无光只有冰寒为伴的日子,那段想自我了结却总不如愿的日子……
原来活着,真的是有希望的。
待在家中无事的陆奚除了照顾妻儿,还着力研究陆霖身世之谜,家里资料有限,便托人从凌虚派借来。他以为陆霖口中的诅咒——靠近他的人最后都会死,不会应验在自己身上,毕竟这个所谓的诅咒没什么依据。
陆奚并没有在家里待多久,修整了俩月,便回了凌虚天景坊。他并不知道,一股霸道的力量正在他的身体里悄悄生长……
十年光阴如流水,曾经瘦弱的陆霖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不知几时开始,外界相传陆家有个儿子,他家的门槛不知道被多少说媒的人踏过,尽管每次皆是无功而返。坊中有歌曰:“陆家翩翩美少年,惹了多少伊人泪,羞了多少美娇颜。愿化清风度东厢,绿竹风动,海棠花现,得见那人、有如玉树临风前。”
陆霖住在陆府足不出户十载,以为这样的生活就是他的全部了,但上天仿佛见不得他顺利,也不允许他感受家庭的温暖,于是把他的养父带走了。
一个宁静的早晨被一声绝望的哭嚎打破。阴云仿佛在诉说着陆府的悲伤,细雨打在陆霖和陆非鱼的脸上,混着泪水流了下来,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
这雨水,大概是天的泪吧。
陆霖从进府开始,第一次踏出自己的院子,他跪在父亲床前。整个房间里的悲伤让人喘不过气,将死的陆奚躺在床上,仿佛很早很早就扎根在那里。陆霖感觉如鲠在喉,懊悔和悲痛交杂着,好像身上所有的血气都突然消失,只有皮囊还在呼吸。陆非鱼早就泣不成声,她强忍着泪,拼命擦着眼睛。气若游丝的父亲看着跪在床前的两个孩子,费力地说道:“霖儿,手抬起来。”
陆霖强忍着哽咽抬起了手,陆奚费劲地递给他一个盒子:“来,把这个戴上。”
盒子里是一个镯子,冰蓝色,泛着流光,一看就是不凡之物。陆霖一戴上,镯子没入皮肤不见,只留下一个月牙印记。
“这是一个挚友送的,现在交给你。霖儿,你多劝劝这丫头,多大人了,还哭。我快下土了,以后保护不了你们了。”
“父亲,别说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