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抬眸看他,撇撇嘴:“还有什么?”
萧明忱定定看着她,目光里映着烛火,比常人略浅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亮:“你入京见到父皇了吗,他的病怎么样了?”
听他问到皇帝,夏枫有些失望:“没有,只见了你那太子哥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俨然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以犯上作乱的罪名被囚,在天牢里半个月没听到一点风声,父皇是不是出事了?咳咳……”
萧明忱忽然咳嗽起来,夏枫忙扶他坐下,纠结道:“夏家远在西北,我的手伸不进盛京城。只听京中传言说陛下重疾缠身,时日无多,并不知真假。”
“秋猎前父皇龙体就每况愈下,我……”萧明忱无语凝滞少顷,转头看向半掩的轩窗,月光从窗柩倾洒进来,照得一片朦胧。
夏枫上前关窗,转身故意把手揽在他的腰上,推着人走向床榻:“夜凉,别吹风了,赶紧睡。咱们明天出城,不能在寿州停留了,今晚这么一出,王傅说不定要搞什么幺蛾子。”
“夏枫,”萧明忱把腰上作乱的爪子捉下来,沉声道,“我是个男人。”
“哦,然后呢?”夏枫分毫不在意。
萧明忱绷着脸转身,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那我走了啊,”夏枫尴尬地摸摸鼻子,出门前又道,“真走了啊。”
还是没反应,算了,睡觉!
不出夏枫所料,出城并不顺利。
马车到了城门口就被截下,竟赶上王傅亲自巡查城门。
“马车里什么人?”守城兵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指挥使王傅,大喊道。
“我家小姐要回乡祭祖,途径寿州,烦请大哥行个方便。”扮做管家模样的大夫拱手,讨好地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听到‘小姐’二字,王傅抬手摸了摸胡子,只使了一个眼神,身边人立即意会:“掀开帘子看看!”
“小姐,怎么办?”千珊戴着仿若真面的胶皮面具。
“没事,他认不出你的,只要宁王殿下不被发现就好。”夏枫把佩剑埋进锦被里,回头再次确认暗壁不会被发现,伸手拉开车帘。
纱帘掀开的一瞬间,王傅直白地咽了口水。
车内的美人衣着素净,美貌天成,峨眉巧目间还带着几分英气,与他平日里见惯的红花绿柳大不相同。
他一脸色相道:“不知小姐芳龄几何,及笄了吗,可有许配人家。”
夏枫吊着嗓子嗲声嗲气:“二九了,未曾。”
“好好好,”王傅急道,“今天这都中午了,还出城干什么,去我府上坐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