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忱笑起来,眼睛微弯:“听千珊说, 你本意就是要回怀远的,不与我一起吗?”
“千珊?”夏枫磨磨牙, 忽然想把她嫁给于邯了, 省的成天没事找事。
她把擦净的长剑收入鞘中:“咱们一起回去,怀远的细作一直没有处理,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我记得你说过,你我之前在太原遇刺的同时,夏国公在怀远遇刺, 细作一直没有抓到吗?”萧明忱脸色凝重起来。
他们在太原差点让陈显给一锅端了,还害得萧明忱落入陆农卓之手。
陈显潜伏数年,隐藏极深, 他既然与怀远的细作有所联络, 那么怀远的这枚钉子极有可能如他一般,多年前就藏进了怀远。
“细作在那次行刺之后在无动作,我大概有些猜测, 却摸不准。”夏枫皱眉, “我怀疑细作在国公府, 乃蛮对你别有所图,进了怀远,务必要小心谨慎。”
“嗯,放心吧。”萧明忱揽在肩上的手臂微微收紧,轻笑:“阿枫, 能跟我说说你家里吗?除了夏国公可还有什么同族长辈?”
“没有,夏家血脉单薄,亲属长辈就我爹一个,你糊弄好他就可以了。”夏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拽到胸前,摆出一个二人搂抱的姿势。
“我娘早逝,我对她印象不算深,听说她生前叱咤战场,很是潇洒。我爹这些年来没有再续弦,但是府里有很多姨娘,你不必搭理她们。”
萧明忱顺从地搂着她:“表亲呢,不走动吗?”
“我娘出身怀远魏家,但她生性洒脱,不拘泥于规矩礼法,为家人所不容。听说她闺中早已定下夫家,我爹仗着自己西北主帅的身份硬逼着外公解除旧约,才让娘嫁给他,听说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夏枫笑了笑:“他们成亲后,我娘就跟我爹去了北线,怀远都不怎么回,别提走动了。”
“没想到,夏国公年轻时竟如此不拘一格。”萧明忱道。
“是啊,他知道我娘不甘困于内宅,所以教我娘功夫,带我娘上战场,他成全了我娘。”夏枫拉着他坐下,“他们成亲多年后,一直没有孩子,魏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硬塞了个女儿给我爹。就是魏姨娘,我家上下都是她打点,你可能见过。”
春天都快过去了,帐子里却还生着炭火,暖和得萧明忱昏昏欲睡。夜深了,他懒懒打了个哈欠,随口问:“嗯,好像见过,她和你母亲是姐妹?”
“没错,好像是亲姐妹。我娘刚去的那几年,魏家老夫人闹着让我爹把她扶正,我爹不同意,连带整个魏家都不待见。”夏枫说着说着开始漫无边际地瞎想,晃了晃身后的人:“若是哪天我死了,你会去娶的女人吗?”
“不会,”萧明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迷糊呢喃,“我下去陪你。”
近日经常有世家大族中人上门拜访,原先冷冷清清的国公府大门前十分热闹,将本就不想营业的夏国公扰得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