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场乱作一团,更多的是无辜百姓,乱箭齐发之下他们根本没有活路。百姓们本是冲着大帅嫁人来沾喜气凑热闹的,如今喜气没沾到,反而送掉性命。
“呵。”大块头狞笑一声,狠狠抓在萧明忱肩头的手指没有丝毫松动,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几次借力,翻身跃向沿街酒楼房顶。
他刚在瓦片站稳,略松了松擒在手中的萧明忱,忽觉一阵寒意从脚底漫上头皮,凭着直觉迅速转身,另一手抬起蛇首弯刀,抵住从后方袭来的长剑。
“傲木嘎!”夏枫紧紧盯着他,咬牙切齿,“我当是什么畜生,原来是你这条狗。放了他!你以为你今日能走得了吗?”
夏枫红衣黑发,唇红齿白,迎风站在屋脊上,美得惊心动魄。
傲木嘎不以为意地上下打量她,舔了舔厚实的嘴角:“夏枫,中原人常说,女人就该守在家中相夫教子,我们草原女人也是放牧织锦。战场是男人的天地,放下手里的剑吧,你不适合拿它的。”
“狗屁!”夏枫长剑翻转,直取傲木嘎要害。
傲木嘎并不躲闪,直接把萧明忱推到身前,钳在他肩头的手臂加了几分力道,满意地看着手上的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冷冷一笑:“夏枫,我原本不想取你性命,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他话音未落,诡异的乐曲再次从四面八方响起,直涌向夏枫脑海深处。她站立不稳,握紧长剑的手指收拢,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
她在花轿上初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头上的凤冠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能与乐曲呼应,让人头疼欲裂,心神不稳。她扯掉凤冠霞帔,除去身上所有环珮装饰,头不疼了,却依旧受乐曲影响十分严重。
这乐曲对旁人影响甚微,只能分分心神,似乎只针对她一人。
“阿枫!”萧明忱惊恐地看她愈发痛苦,奋力挣扎,竟挣脱了傲木嘎的钳制。他三步作两步跑到夏枫身边,帮她捂住耳朵:“阿枫,不要听,这曲子在试图引导控制你的心神。”
“真是一对绝色,可惜,你们受天神诅咒,注定不得好死。”傲木嘎满意地看着他们两个搂抱在一起,扯扯嘴角,“上路吧,夏枫。不枉大汗为了今日苦心布置,甚至不惜动用所有钉子。”
他自娱自乐说完了,口中开始默念什么。
萧明忱慌乱地看着夏枫越陷越深,顾不得傲木嘎口中所念对自己亦有影响,手指紧紧捂着她双耳,一遍遍呼喊。他手掌本就破了道口子,摸在夏枫脸上又开始渗出血来。
血珠顺着夏枫脸颊流到唇边,她无意识地伸出抿了抿血肉模糊的嘴唇,喉咙滑动,咽下的不知是血还是唾沫。
诡异的乐曲还在继续,底下弓箭手到了,徐石带领大批披坚执锐的夏家军随后陆续赶到。惊慌失措的百姓在眼见众多同伴陆续身亡后才逐渐冷静下来,有了主心骨,有秩序地避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