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随着大部策马疾行,马鬃汗湿,人也不断吐着白气。李素月见云白鹭掏出酒袋抿了口,眉峰一拢,“都什么时候了还喝?”
云白鹭笑着塞回酒袋,“跑了一身汗,后背又痒了些。”随后她又目视前方专注赶路。
和沙海城内早就通过气,一旦李继信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她们就从侧翼冲击,而谢蓬莱会派出一支骑兵在敌不备时冲击前阵。可不能求速决,只能速战消耗其心志,毕竟双方兵力玄虚。
李素月粗通兵法,却想不明白如此冒险的行径为何谢蓬莱和卢尽花都同时提出。她轻轻喊了云白鹭,“阿鹭?”
云白鹭立即侧头,“嗯?”原来她看着专注,其实一半心神都悄然放在李素月身上。
李素月提了心中疑问,云白鹭诡秘地笑了笑,“前些天你和花娘去激了曹之玮出兵驱匪,德顺军出动的消息已传到了北夏人耳中。这会儿连镇戎军都堂而皇之地出战。虚虚实实的,北夏人定然以为西北三军要有大动作。”
她又说了通北夏局势,“说白了,李继信这两兄弟铤而走险,夏京还没完全摆平就来沙海挑衅,又是要钱又是要人,为的还是内外呼应而在北夏站稳脚跟。咱们扰边境是釜底抽薪,现在两面夹击是四面楚歌。”
李素月撇嘴,“两面楚歌而已,何来四面?”
“你怕了?”
云白鹭这话让李素月生气,“我要是怕就不会拜了师傅。”她又看了眼满不在乎的云白鹭,暗暗叹了口气,“冲阵时别回头,弓箭近战不好使,得用马刀。”
“有的,有的。”云白鹭自小射鹰摸兔,弓箭使得熟练些。马刀棍法也被母亲教过,近些年却少使。她从另一侧抽出把马刀,“这是花娘送我的。”
可李素月还是担心她是假把式,当年她打铁时云白鹭没少捣过乱,凉水槽里的铁块还在“滋啦啦”地淬火作响,她却从风箱那头过足了瘾后跳到这厢,差点就踏进了水槽被烫伤。亏得李素月眼疾手快拉她,自己却被身后的砧子烫到。
“或者……你还是回去?”她总觉得云白鹭智足谋多,这种人不适合做先锋,而要留在主营运筹为好。
“我不碍着你,”云白鹭皮笑肉不笑,“月娘,你不用分神管我。”话音落下,她已经超出李素月半个身位,两人就在骑兵群里你追我赶。
还没到地,前方已经立着一支严阵以待的马队。大小战旗在雪地上矗立,战马威严列队森然,卢尽花看后笑了声,“算他有良心。”
前方的军队是曹之玮的德顺军,他们也有数千人,“赶匪”赶到了沙海城外,正巧遇上了卢尽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