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渔不胖,只是长着一张孩子似得娃娃脸,显得年龄小。她平日里一副没长大的模样,没成想今日穿上大红色的喜服,倒是衬的她成熟稳重了不少。
陆枫和许牧过来的时候,徐渔刚将安清乐从安家接来,一行迎亲的人正停在徐府门口。
大梁的男状元本就稀罕,如今他成亲,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徐渔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高兴,一张脸都是红扑扑的,眉梢眼尾尽数透着由心而发的喜悦。
她从马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花轿旁边。
围在徐府门口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嚷了声,“踢花轿踢花轿。”
声音一出,立马引来附和,“对,越用力越好。”
有的地方习俗就是这般,将夫郎接到门口,妻主要抬脚用力踢花轿,将夫郎踢出来,以示妻纲。
那些人嚷嚷的声音很大,坐在轿子里的安清乐皱起眉头,抿紧了薄唇,本就忐忑的心,此时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栓着悬在一处深渊边上,而徐渔待会儿的表现,就是拴着他心的那根绳……
徐渔不知道听见没有,她脸上喜悦不变,提起自己衣摆,抬起了脚……不是踢向轿子,而是跨过抬轿的木头,站在了轿子前面,伸手掀开帘子,前半身探进轿里。
安清乐头顶红盖头,徐渔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小声问了句,“我能不能,抱你出去?”
安清乐一愣,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抿紧的嘴唇微微松开,被盖头遮住的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垂眸轻嗯了一声。
他若是不愿意,当初赐婚时就拒绝了,哪里还愿意坐着花轿来徐府?
如今他人已经在这儿了,还不是任由她看着办。而谁知这人,竟又征求了一遍他的意见。
安清乐被徐渔打横抱起,身子悬着,而胸口的那颗忐忑的心,却落在了肚子里。
她不怕被外面看热闹的人笑话,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脸色,为的,只是顾忌他的感受。
这个认知,让安清乐微微服了服软,放松发僵的身子,头靠在她胸口处。
徐渔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人从轿子里抱出来,满足的眼睛弯成一条缝。
见到这一幕,众人唏嘘哄笑声一片,小声议论起来,“到底安公子是状元郎,这徐相女儿,连举人都没考中,如今两人成亲,状元郎还不得把她吃的死死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妻纲可言?”
“我看她以后也就是个靠夫郎和母亲吃饭的人了,要什么妻纲,乖乖听话就是了。”
“我觉得她这以后的日子,过得恐怕不会多顺心了。你看,她夫郎出去抛头露面,她不就得在家打理内务哄孩子?”
每一句话的后面,都伴随着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