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沈暖迈着小脚丫子赶紧跑了过来。
“……”好好说话不听,非得逼着她凶他一顿。
娄沉掀开被子,说道:“进来。”
沈暖先是咬着手指头怯怯的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才慢吞吞的挪着小身子往床上爬。爬上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来,由她用被子盖住他的脸。
“……”这、这是想闷死他吗?
沈暖小心翼翼的伸手将脸上的被子扒拉下来,小鹿般单纯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娄沉这才开口,说道:“你昨晚发烧,烧的连人都不认识了,拉着我的胳膊喊着先帝,我一动你就哭……”
沈暖呆呆的看着她,表示不信。自己怎么可能拉着活冰山喊母皇!她一靠近他就觉得冻的直哆嗦,更何况她脾气那么臭,要是拉着她的胳膊还不被她揍一顿!
“陈安也可以作证,待会儿来的张奉御也可以作证。你眼泪鼻涕都抹我身上了,她们都看见了。你拉着我不愿意让我走,快天亮的时候踢被子又踢了我无数脚……”
……听着她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沈暖慢慢的将手里刚才扒拉下来的被子又不动声色的蒙回头上。
“……”呜,还是闷死他吧!娄沉刚才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想怎么死,你说吧,我心情好了还能成全成全你。’
得罪她得罪的这么惨,他昨晚肯定不是发烧,他一定是像母皇说的那样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暖躲在被子里担惊受怕的等着娄沉的雷霆之怒。母皇说过,一些人生气之前脸上是看不出来怒气的,她说这种人一旦生起气来才是最可怕。
母皇当初用这个是跟他形容父君的,他没见过父君,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母皇形容的那样。
但是,他敢肯定娄沉一定是母皇口中的那种人。
沈暖在心底虔诚的祈祷着陈安快快来喊他起床。陈安喊他起床这么多次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希望陈安来喊他起来。
“你躲在里面干什么?我又不打你。”娄沉明知故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隔着被子的他听的一清二楚。
沈暖心头听的一惊,小身子又是一哆嗦。每每母皇气的想要揍他之前说的也是这句,“你过来,我又不打你,你怕什么。”
……你明明拿着戒尺你说你不打我!你说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