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生生的吐了一口黑血再次昏厥过去。
从那之后他的身子便日益孱弱,后来像他母皇那般起不来床,他把皇位传给了小皇姨沈静之子,自己却未曾纳过君后。
直到一日,大理寺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翻看此事,觉得关于摄政王之事表面合理解释顺畅,然而一经推敲便可以发展疑点重重,处处是漏洞。他才开始怀疑,派人去查才发现这一切仅仅是娄沉一场局,为了离开他的局……
她先交出权力,随后让人启奏她,借助群臣舆论再趁机搬出皇宫。随后一场大火,将所有有关自己存在的证据烧的一干二净,找副极像自己的骨架,操纵仵作证明那就是她,骗他她已经死了。
得知真相的他一夜白头,临死之前才再次见到那人,她来到他床边,像以前他小时候那般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叹息,哄他入睡。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只道:完成摄政王的责任。
他问她对得起他对她的情吗?
那个从来不喜表露情绪之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痛苦的闭上眼睛留下两行清泪,苦笑:你太小,让我如何相信……
他到底是走了。可是她却陪着他一起走了……
……
沈暖瞬间从梦中惊醒坐起,一头的冷汗。娄沉抱着他尸体时眼底的绝望和痛苦让他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了一道口子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疼的他喘不上气,忍不住伸手抓住胸口。
娄沉,娄沉……
沈暖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见她,都跑到殿门口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才猛的顿住,想起他之前冲动之时竟然用暗卫把那人囚禁起来了……
他收回本来伸出去正悬在门槛上方的脚,无措的站在门内。他似乎做了很大的错事,该怎么办?
“陛下?”陈言正在殿外廊下吩咐事情,回头便看见呆呆的站在门内的沈暖,看他眼神黯淡无光,神色差极了,心里微微吃了一惊,试探性的问道:“您身子不适吗?可需臣唤奉御?”
沈暖怔怔的回神,看到门外一排小侍抱着酒坛低头视地不敢看他,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陈言笑着解释,“这是静王爷快马加鞭从梅庄送来的酒,说要为您及笄送来的成年酒,她随后才到,先把酒送了过来。”说着他又低声说道:“王爷派来的人可说了,这酒全都是给陛下您的,不是给殿下的,说不许殿下喝半滴呢。”他之前一直在忙沈王爷送来礼物的事,便忙的不行,因着这酒是王爷点名要偷偷送给陛下的,他才让人搬来暖宫。
“成年酒……”沈暖转动着空洞的眼珠看了眼那些酒坛上的梅字,想着娄沉好像有时候会喝些酒,怪不得小皇姨要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