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宅子之间只有一道墙相隔,前院处的墙下修的是一排屋子,看起来似乎是给侍卫居住休息的地方,要是有人翻墙而来,踩到房顶的瓦片上,侍卫也能第一时间就发现。
后院的墙下是什么,庄柔还没看到,有个丫环被杀死在通往后院的院口处,衙役和书吏都在那查着呢。
前厅院子边有座小亭子,里面倒是收拾的很干净,她便走了过去坐在亭子中等着。
坐了一会,挂在亭中的灯笼突然暗了下去,那些挂在前厅的灯笼,也都一个接一个的熄灭。
此时无风,灯笼又没破,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一宅子死尸,又是大晚上,灯笼一个个熄灭,让胆子小些的衙役直接腿打起颤。
借着月光和衙役来时手中提的灯笼,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站着不动,孙典史反应过来,恼火的喊道:“林仵作,过去看看。”
他之所以叫仵作去看,是因为他们天天和死人打交道,肯定不会害怕什么鬼怪,震得住这些不洁之物。
林仵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背有些弓,大概习惯了被人使唤,他站起身来接过一个灯笼,走到前厅的房檐下,取下了一个熄灭的灯笼。
众人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要是灯笼没有问题,却自行熄灭,那可就得去点香来敬一下了。
对于刨过尸的庄柔,她才不信这一套,只是坐在亭子的石桌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她并没有发现有人藏身在周围,看来刚才灯笼熄灭并没有什么高手动手脚。
林仵作拿着灯笼看了看,那张满是老态的脸上神色严肃,带着股阴冷的说道:“油烧干了。”
“……”孙典史顿了顿,身边不少衙役则松了口气。
突然,孙典史指着灯笼说道:“把灯笼全查看一遍,是不是所有的油都烧干了!”
知道不是鬼怪作祟,衙役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在捕头的带领下,把灯笼给查了一遍,“大人,这个烧干了!”
“我这边的也是,连油碟下面的水都没了。”
“禀大人,后院那些来时就没亮的灯笼,也是全没了油。”
孙典史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说道:“从尸体的僵硬和尸斑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遇的害。而这些灯笼正是因为昨晚人死后,就没人再往里添油,所以小些的早就烧干,前厅大油碟则撑到此时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