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仔细打量了他的装扮,又朝窗外看去,瞧着满院子到处干活的下人,很质疑的问道:“我瞧着你们一点也不像家里有人过世的样子,穿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总得披个麻戴个孝吧。”
庄策一脸淡定地说:“庄家祖训,不办丧事,不挂白灯,不许披麻戴孝,只在半夜下葬。”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讲常理的家族,还能在朝为官,没被骂死可真是难得。
连穷困潦倒的百姓,人死了也要撕条脏兮兮的白布束在头上,跪在那烧几张黄纸,哭几声。
庄柔被吓到了,这庄家可真惊世骇俗,全部给省掉了,连下葬还得挑半夜,怕被人看到似的。
这也太异于常人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很不正常啊?”她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不止是好奇,要是以后有人问她此事,讲不出来哪得多没面子。
庄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庄家是什么,那是整个青梁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再大的官,见到我们都要吓得抖三抖,大气也不敢出。”
“办丧事出殡,那是寻常人家所为,庄家要的就是让人感到神秘和畏惧,除了皇上知道庄家死了什么人,其它人都不用知道。”
“……”庄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别看庄策说得这么好听,她已经听懂意思了。
不就是庄家太讨人厌,要是有庄家的人死了,满城百姓会把这当节来过。
就算明着不敢敲锣打鼓,但暗地里晚上加几个好菜,全家坐一起好好的喝一杯,拍着腿骂几句老天有眼,也是可以的。
想想庄家只要办葬礼,就是全城乃至整个青梁国所有人的喜庆之日,果然不吭声才是最好的。
反正名声本来就臭,再加一条不孝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庄柔双手抱怀,赞同的点头道:“说的也没错,恶人就要有恶人的样子,会死会哭多没面子。”
“还好你们要被砍头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去收尸让你们入土为安的想法,不然就得让整个庄家被人看笑话了。”
她挑眉有些得意地说:“你们可得好好谢谢我,不然以我往日的善良,在不知的情况下,就给你们收尸下葬烧纸钱了。”
庄策终于失去了淡定,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可真是谢谢了。”
“好说好说,都是应该的。”庄柔笑喜喜地说道,“这宅子归了你,那我就不用搬了,让我暂住几日。”
“老太太应该要住佛堂,我就不和她抢这里了,我瞧中了个不错的小院子,一会指给你看。”
庄策看着厚颜无耻的她,嘲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