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元旦了,王爷今年可是要入宫参加宫宴。”
少年人虽稚嫩,却生了一把清润如玉的好嗓子,似那清泉如水潺潺。
“本王爷被困在这四方院里多年,岂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放放风。”眉梢微挑的时葑看着跪地之人,唇角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问。
“你说本王长得可美。”
“王爷在出口问奴这话之前,王爷的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这最关键的不是奴说的,而是王爷是怎么认为的。”
青安见那炉中香碳暗了些,遂起身用那细长铜钩花轻轻划去最上层的白灰。
“若是我有了答案,还会来问你不曾。”时葑将那未着罗袜的白|嫩小脚缩回,整个人显得闷闷的。
已在身旁伺候多年的青安自是懂得她这是想要一人独自清净,遂起身外出,只是出来之时。
正好遇到了一大清早奉命前去收集梅上落雪的林拂衣。
青安虽不喜眼前人,仍是耐着性子嘱咐了一番,“王爷现在心情不好,你莫要胡言乱语惹了王爷生厌。”
林拂衣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做声。
紧闭的黄梨花雕花门推开又合上,更带着几缕寒风涌进,似要吹散内里绵绵暖意。
“你来了。”正将人给缩成一团的时葑以为是莲香回来了,下意识的同人话起家常。
“今早上雪下得那么大,护城河那里肯定都结冰了,也不知这么冷的天还能不能钓到鱼,还有你可帮我折了院中红梅过来………”
时葑似在低言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今晚上我们不吃火锅了好不好,你吩咐人去给我买醉仙楼的酱板鸭回来,说来我都许久未曾食了,现在居然都有些忘记了那味道………”
站在不远处的林拂衣难得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立在一侧,也并未打算开口暴露他非那人的事实。
耳边是那是非男非女的娇媚之音,鼻尖弥漫的是满室馥郁的甜腻花香,连带着他此时都有些恍惚开来,竟一时之间分不清何为梦,何为现实。
正当林拂衣欲开口之时,另一道尖利讽刺的声音却先一步划破了满室寂静。
“林大公子怎的来了那么久都不出个声,也不知本王爷刚才的表演可入得了林大公子的眼不。”
眼中一扫方才落寞之色,满带着锐利锋芒的时葑伸出手指像唤狗一样朝人伸出了手,带着恶劣的笑意。
“你既是一早发现了我来,何需装模作样惹人生恶。”
寒冬的天里,只着了一件单薄水色秋衫的男人半抿着冻得青紫的唇瓣,略短的衣物穿在他身上显然短了不少。
“本王爷不过就是想要看看林大公子能忍到什么时候罢了,再说这戏若是本王爷一个人唱,那么可就没了半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