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高位上二人方才停了那客气而疏离的对话,继而将目光投放在新进来的一批秀女上。
同时,当时渊的视线扫过其中一人时,瞳孔猛缩,唇角更恰着一抹浓得挥之不去的笑意,连摩挲着那玉扳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等再一次看向她时,那直勾勾的目光,俨然就是一个猎人看待猎物的神色。
而另一旁的永安太后不知是愤怒还是因着无意,将手边茶盏打碎在地。
琥珀色的茶水顺着小紫檀木桌下滑,洇湿了一片雪白毛毯,晕染出了一朵朵的无根深色之花。
还未等永安太后恢复镇定之时,反倒是时渊先一步开了口,笑道:“柳州倒是专出美人的人杰地灵处,连朕不过一见,便以心生欢喜之情。”
被点到名的时葑受宠若惊的上前一步,微微行礼后方才娇笑道:
“小女倒是称不上陛下一句夸奖,毕竟这次前来的,还不知有多少姐姐妹妹更胜奴家一筹。”
这不过短短的几字对话,听在递牌子的李公公耳边,便知道这是陛下十分钟意这位柳家女的意思,当下便留了牌子,同时他也抬头细细打量起了那位柳家女的长相。
眉如远黛,唇如点桃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盛满了醉人的情意连绵,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而这模样,竟像极了当初的那位废太子,现在的宸王。
那么陛下此举又当是何意?纳了一个同自家哥哥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入宫为妃?
若是被那些言官可瞧见了,指不定又得在金銮殿上以死进谏,还有若是被那位宸王给看见了,又会如何?
谁都没有去想过这个后果,其中更有不少当年的知情人,打着看好戏的念头。
“陛下此举是因何!”显然被他这举动给弄得恼怒不已的永安太后拍桌而起,那双凌厉的凤眸则满是厌恶的盯着那手上拿着牌子,眼眸羞涩之人。
若非她还顾及着她一国之母的身份,怕是恨不得马上令人将那小贱蹄子给拿下。
当初出了张长着张狐媚子脸的男人勾引了她的丈夫还不算,现在竟然还敢跑出一个,长得同那男狐狸精有几分相似的小贱蹄子,这不是存心上赶着被她折磨吗。
“前头选的那些妃子都是母后所喜欢的,于情于理朕也得选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才不费此次大费周章的选妃。”时渊也在笑,可眸中的笑却不曾到达眼底半分。
“母后难不成连朕择一女子为妃的权利都没有不成。”最后几字,更泛上几分彻骨寒意。
“哀家岂会这么想,只是这位林家女的长相与宸王实在是有几分相似,皇上此举就不担心被那疯子知道了会怎么想,更闹出什么有失皇家颜面的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