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那日后,同样闭门不出的林拂衣也跟入了魔怔一样。
有时只要一闭上眼,眼前便会浮现出那张,一脸茫然望向他时的妩媚小脸,连带着他此时耳根子都忍不住泛起了点点春日海棠之艳。
难不成他和那疯子待久了,连他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吗?
明明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更应该忘记那一幕的,可他的脑海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而出。
“大哥。”刚从外面进来的林清言见着面前之人再一次的走神发呆时,连带着人都再度阴沉几分。
“嗯,可是有事?”
回过神来的林拂衣眉头微皱的看着自从那日后便与他疏离的小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却又不知应当说什么。
“表哥说是今晚上有个宫宴,让你傍晚时分在大门处等她,好一同进宫。”少年说完话,便再也不再久待的转身离去。
明知他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莫名的,他就是嫉妒上了这位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优秀的大哥。
为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就连当初林家被满门抄斩时他都能幸运的被表哥买下并带回了府邸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偏生他不但没有得到半点儿好运就算了,还是一个身有残疾之人。
这样的他岂能不恨,不怨上对方。
紧抿着唇瓣的林拂衣并未理会少年的复杂心思,而是继续转头看向他书写了一半的金刚经,又伸出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当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朱红高门外,着一身缠枝莲交领朱瑾红袍的时葑,同一次带着那位外界传闻中颇得受宠的林大公子盛装出席。
“宸王,那个你最近过得可好。”时葑才刚下马车,便被同行马车的另一人给唤住了脚步。
时葑扭头看去,见是比之先前还要清减了几分的林宗宝,轻撩起一缕鬓角发丝别于耳后,随即薄唇轻启,讽笑道;
“本王过得倒是一切安好,就不劳烦林大人多加费心了。”话音落,人便转身离去,竟是一副不愿在与之多言之貌。
“雪客,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见人马上要走,林宗宝连忙小跑了上前,鬓角不知是热的还是虚的,满是湿|濡一片。
“那日的事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林宗宝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转身之人冷冰冰的目光给打断,那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带着不耐。
“哦,本王竟是不知同林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时葑红唇半扬,继而讽笑出声。
“反倒是林大人在宫门便敢直呼本王名讳,你可知光依这一条,本王就能治你一个不尊皇室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