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这室内的温度都在一寸又一寸的攀升,蔓延。
黄梨木小几上的白瓷柳叶瓶中,正斜斜插着几枝清晨新折下来的粉红渐变轻红山茶花,这淡淡的花香中混合了一种极为浓郁的栗子花香,一时之间倒是分不出哪一种香更为勾人。
漱完口后,等再三确认嘴里没有那股生石灰味后,时葑这才吃着那已经有些放凉的糕点,谁曾想一不小心因着动作过大,撕扯到了有些破皮的嘴唇边缘,疼得她有些难受。
“这糕点是不是做得有些大了,还是放凉了有些硬,下次我还是给阿雪带你爱吃的糖蒸酥酪可好。”
整理了一下着装的上官蕴,仍是脸红红得紧,就连那眼眸中还有一道不曾逝去半分的餍足之色。
“还好,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面条。”时葑笑着接过被他用匕首将其切得很小块的糕点,人又忍不住起了几分逗弄他的心。
接过糕点的时候,她的小尾指不忘在他的手心暧昧似的轻挠了一下,继而含笑道:“反倒是若初这次的味道可比先前浓了不少,可是最近太忙了,嗯?”尾音微微上翘,满是带着勾人之音。
使得上官蕴本就没有多厚的脸皮,此刻更是从头到脚都红了个底朝天,特别是当这屋子里头还有着浓重的,即使是连清风都吹不散分毫的栗子花香。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晚点我再来找阿雪。”
话音落,上官蕴整个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同着之前翻窗跑了出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气息。
徒留下时葑手上还拿着刚准备递过去给他的外衫,轻笑出声。她觉得,她喜欢的少年怎么能那么可爱,可爱得恨不得让她一口吞下去。
随即又伸手轻触了那疼得有些破皮的嘴,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忽地暗沉下来。
而在上官蕴才刚离开不久,原先紧闭的木门则在下一秒被打开。
刚从外面回来的林拂衣闻着这屋内的栗子花香时,眉心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余眼又扫到那扇未曾关闭的红木雕花窗时,唇角轻扯,满是讽刺道:
“殿下可莫要将本官这里当成是你的雅安宫里头乱来才好。”
“岂会,再说孤可是一直知道安分守己四字是如何书写的,反倒是林大人怎的突然有空过来了。”
翻了个白眼的时葑将那食盒盖上,方才重新回到之前的案桌旁。
“自是因为太子殿下发明的那些刑罚过于骇人听闻,更甚是天怒人怨了些。”林拂衣将手上的那一沓书纸直接扔在她的面前,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