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屋内甜腻的花香,浓郁得连窗外清风都吹不散半分时。
“莲香,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本应脸颊泛红,身软体酥的时葑突然变脸,用那藏在枕下的匕首对准了未着寸衣,并对她没有一丝防备的男人。
正打算抱着人前去洗澡的莲香看着不知何时在朱瑾红并蒂莲软枕下藏了一把匕首,并用那匕首抵着自己后背的女人时。忽地笑出了声来,并且丝毫不惧的伸出手,抚摸上了女人红晕未散的脸。
“奴的胆子若是不大,又岂能将王爷这枝娇花折下,并置于唇边轻嗅,也不知王爷对奴的伺候可还满意。”
“你我二人早不知睡了多少年,何况本王早就对你厌倦许久,又何来的满意,不过本王今夜倒要看看,莲香你到底有没有心。”时葑说着话,那锋利的匕首则开始刺破那层皮肉,往最里头伸去。
“瞧王爷这话说的,奴若非无心,又岂能活到现在,反倒是王爷现在同奴已是拜堂成亲,并有过夫妻之实的人了,王爷难不成真的狠下心来,在这新婚之夜便要守了活寡不曾。”
“不过就是一寡妇,本王有何可惧,反倒是你,你可真是虚伪到了恶心的地步,莲香。”女人阴寒刺骨的口吻,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索命厉鬼。
伴随她话落的是那匕首穿透他后背的毛骨悚然之音,和那大片刺眼而醒目的红。
躺在床帷中的莲香赫然从梦中惊醒,后背,鬓角早已被冷汗打得湿|濡一片,亦连此刻的心跳声都在不断加速中。
等渐平缓了那抹心头恐惧之色时,方才将目光投放在那正搂着他腰睡得香甜的女人身上,宽厚的大手则不时的在她纤细得,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掐断的脖子处游走,双眉间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鹫之色。
“不,不要了………”睡得迷迷糊糊中的时葑嘟哝了一声,继而再次将脸埋进了男人的拱弯中。
就那么轻飘飘的,似无意间梦呓中的一句,却在顷刻间打消了他方才升腾起的杀意。
梦毕竟是梦,现实是现实,何况现在的阿雪又非是之前的阿雪,梦里发生的那一幕他又岂会真让它成为现实。
“睡吧,我不闹你了。”莲香凑过来,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
何况现在的他已不差那么一刻了,多的是来|日|方长。
稍不知,在他睡下后,原先躺睡在怀中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目光黑沉沉的望向某一处。
彼时,青阳国,长安城,摄政王府中。
今夜只随意着了件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圆领袍子的梁朝华在听见暗卫传回的消息时,原先欲下笔的手却是顿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团墨滴落而下,污了这本应即将完成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