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得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身为主办方的阳炎却不知这上官擎的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照办,并且他隐约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好之事。
等月至半空,酒到半酣时,一腰佩弯月刀,带着满身霜寒之气的黑甲卫推门入内,不顾内里寻欢作乐之人,当即跪地出声道:“回将军,属下现已抓到了那贼人,正将人往地牢处关押。”
前面黑甲卫的话还未说完,便有另一名行色匆匆的黑甲卫面色惊恐的跑进,急忙出声道。
“报将军,那位贼人在押送到地牢时突然反抗,杀死了我们诸多兄弟后跑了,其他兄弟现正在奋力追踪贼人下落。”
“什么,跑了!!”刚打算饮酒的上官擎怒呵出声,连手上的青铜酒杯也因暴怒而被捏得变了形。
而今夜,哪里都不平静。
此时还未睡下的林拂衣看着带着这带着一身浓重血腥味回来之人,强撑着镇定的让同守在屋外的高燕去准备热水和一应伤药等物。
“今夜不是说了只是去夜探城主府,怎的弄了那么一身伤回来。”扶着人进屋后,林拂衣在关门之时,不忘细看了周围好几眼,以防万一。
“我遭了埋伏,还有你马上让高燕去给我打扫我之前进来时遗留下的痕迹,我担心那群狗崽子还暗中留了一手。”
捂住流血腹部的时葑苍白着一张脸,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并将其放进正在燃烧中的炭火中。
因着衣服上沾了油,那明炭遇油瞬间烧了起来,不大的室内在这一瞬间除了弥漫浓重的血腥味后,便只余下这衣服烧焦刺鼻味。
“你先别说话,今夜雪大,人走过的痕迹很快就会被风雪所掩盖。”惶恐不安的林拂衣说着话时,就要去脱她还穿在身上的沾血里衣,却被她冷着眼给制止住了。
“你出去。”冰凉的音量比那室外的温度还不知要低下几个度,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森冷怒意。
“可你伤在后背,若是不帮你上药,你一个人怎么能弄好。”紧抿着唇的林拂衣并未松开手,反倒是固执的想要帮她做些什么。
“我说了,让你出去。”
“出去。”
见他还犹豫不决,时葑再次怒斥出声,而随着她的动气,身上的伤口再一次迸裂出血,若非身上衣物过厚,说不定此时连床上带会洇湿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无根彼岸之花。
“行,那我便守在门外,若是有事记得唤我。”
可是这一次,他并未等来她的回话,反倒是等来了那呼啸寒风刮倒一个花瓶后的声响,和那抓得一片瘀紫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