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能砸的东西都早已被她给砸了个彻底,可是每次在她睡着之时,那些东西便会神奇的消失,同时里头任何能砸,并亦碎之物皆被搬走了,这偌大的宫殿中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半分生气。
偏生这里头的馥郁甜腻花香和那栗子花的味道无处不在,其中更是浓到了一个凝固的形状,这不但是床上,亦连铺了雪白毛毯的地上,椅子上都留着在明显不过的气味。
当时葑以为她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在第十日的那天下午,那扇上了锁的朱红大门第一次被人推开,也使得她混沌的目光汇聚了几分。
“母后,是母后你来看儿臣了吗。”见着那站在门边,逆光而来之人。
唇瓣干裂,眼眶通红的时葑,见着那站在门边,逆光而来之人时,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将身上的少年推倒在地,顾不上身上斑驳的暧昧红梅,直接往那门边跑来。
可是她的力气在大,又如何能大得过少年,即便少年不过小了她三个月。
“母后你是要来带雪客出去的吗………”披散着一头墨发,未曾着半衣的时葑看着。
这只是站在门外,并捂鼻蹙眉,目露不喜之人时,整个人愣愣的说出了那么一句。
“母后是不是觉得现在的儿臣很脏,很恶心。”她的嗓子眼,在此刻就像被什么硬物给堵住了一样来得恶心。
她原先想要伸出去抓住她那绣着金线裙摆的手,在接触到对方憎恶,鄙夷的目光时,竟是害怕得下意识的缩了回来,一双本盛放着希冀的眼,足渐变得灰暗。
“本宫不过是来瞧瞧雪客是否听话,不过现在看来,这莲香倒是伺候得你很好,也不枉费本宫精挑细选了那么久,才培养出了一个好苗子,就是那么给雪客用了有些可惜。”
“母后,儿臣………”
“啧,现在的雪客看着脏死了,也不知身上沾了多少味道,简直比那等伺候人的狐媚子还要恶心。”
“母后,儿臣没有,儿臣没有恶心,儿臣没有………”
可是这一次,还未等她再一次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绣着金线裙摆时,另俩个守门的宫女则先一步伸出脚踩上了她的手,其中一人狞笑道:
“若是殿下觉得那位莲香伺候得不好,皇后娘娘那处还有青玉,梅兰,怜君等少年,保证定能伺候得殿下乐不思蜀的。”
“不过皇后娘娘先前不知怎么想的,竟将莲香公子送来给了殿下,也不知殿下是否能消化此等美人恩。”
话说得那么明了,时葑还有什么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