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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不可能,却又紧贴真相的滑稽事实,才足以解释得通,为何母后对她的不喜,憎恶,亦连那些宫人在她幼年时,看向她时的复杂鄙夷目光。

    等她踏进凤藻宫,并被宫女带到了她所居住的偏殿时,此刻的她不但是觉得嗓子眼被堵得难受,亦连脚步都沉得重如千斤。

    等她推开门的那一刻,里头已然有了人等候许久。

    “雪客来了。”原先正在埋头批改奏折的男人见她来时,连放下手中笔,大跨步的朝她走来。

    “父…父皇………”时葑看着这朝她不断靠近的男人,身体因过度的害怕与复杂之色,往后缩了缩。

    “雪客可是在怕朕。”时钦原先想要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下。

    “不会,雪客怎么可能怕父皇,只是雪客之前许久未曾见到父皇,一时之间欣喜得不知要如何是好。”时葑抬起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眸中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余下的,她更多的应该是惧怕才对。

    毕竟那个可能性她无法当它是假的,还有她怎么可能不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假的,这个滑稽得可笑的想法肯定是假的。

    “父皇刚才可是在做什么。”

    “只是在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雪客可是在怨父皇。”有些事,即使她不说,他也能猜得出个所以然来。

    何况他并非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非是那等好友。

    “不会,我这个当儿臣的怎么可能会怨父皇,何况雪客知道,父皇平日里都很忙的。”

    是啊,很忙很忙,忙到她十三岁那年刚从青云山上回来,后到如今的十七岁中,二人就只不过是见了那么一次。

    更多的,还是她偷偷的躲在假山后,看着父皇抱着六皇弟在玩游戏或是考问其他几位哥哥弟弟的学问,唯有她,就像是被彻底遗留在角落里,任由其生灰腐烂的苔藓。

    你看,就连她的好父皇刚才和她说话,用的都是‘朕’而非‘我’,单是那么一个普通的字眼,都足矣拉开距离,甚至让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你若是不趁着机会把握,那才是会彻底失去。

    “儿臣刚才过来的时候,母后还吩咐白姑姑给我带来了吃食,不知父皇可要一同用不。”

    “好,何况朕刚想起,来之前确实没有吃过什么。”

    晚上,当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时,时葑先前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在这一刻中变得格外清醒,就连身体都是同样的紧绷着。

    只因她的枕边,躺着她名义上的父皇,哪怕这个男人,不一定真的是她的父亲。

    “雪客可是睡不着。”微侧过身的时钦目带痴迷的看着这张,与当年玄菱有着五分相似的脸时,就像是回到了当年与那人促膝长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