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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葑抬眸看了眼正在栏边抚琴的白衣青玉簪青年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公子都许久未来找柳笛下棋了, 柳笛还以为公子是将我这人给彻底忘了。”

    “不过公子也真是的, 人来都来了,怎地都不进来, 还非得要在下请你进去才行,若非柳笛的视力好些,恐是连公子走了都还未曾发现。”

    可当她才准备抬脚离开时, 原先身处在二楼抚琴的男人却是先一步眼尖地发现了她, 就连那脚步都在不断地朝人靠近。

    加上那等暧昧的口吻更惹得周边恩客纷纷扭头看来, 其中更有几个在昨日见过她游街的男人,此时正目带贪婪, 下流的目光扫过她全身,似将她给当成了同路人一样,更有胆大者的心里不禁活络开来,就等着日后寻其机会好一亲芳泽。

    “我是来还你银子的,还有和你道一声,日后我不会再来此地了, 望你珍重。”

    半抿了抿唇的时葑看着眼前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厌恶感,那种感觉很淡很轻,几乎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可每一次都会突兀的冒出来。

    同时她对于这人见她身上所着衣物后突然改口的举动,倒是泛起了很大的好感,否则她还真不知得如何羞恼成怒的恶嗔出言。

    “公子怎地突然和在下说起了银子,再说你我二人之间若是谈起了银子不知得有多见外,还是说公子再恼柳笛前面几次伺候得公子不舒服,连带着公子这才想着要同在下划清界限。”

    男人最后一字微微加重,更带着几分轻不可见的怒意,一双手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不放,似要在其落下一圈斑驳红痕后才肯松开。

    男人见她不说话,强忍着滔天怒意,又道:

    “若是公子有哪里觉得不满意的,大可说出来,何必藏着掖着好让我胡思乱想,还是说公子也是那等有了新人笑忘了旧人哭的负心寡幸之辈。”

    “放开,我是什么人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是没有关系,可公子又当在下是什么人。”

    “能当你是什么,还有你是做这等生意的总不能不收银子,这一次见到,也正好将我前几次欠下的现在一起结清。”时葑半眯的凌厉眸子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浅色眸子时,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这一次正好遇到了,何不如趁此机会将其两清才行,免得日后对她的仕途有误。

    最重要的是,府里头有一条宛如毒蛇伺机而动的莲香便已然令她心力交瘁了,更别说这柳笛又不知会是何等类型的毒蛇猛兽,现在的她可不敢赌,更赌不起。

    “呵,听公子那么着急的语气想要同在下划清界限,难不成是在嫌在下脏了,还是公子府里头新住了位美娇郎不断地吹着枕边风,更威胁着公子要同在下断个彻彻底底,好专宠那一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