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白瓷茶盏被人拿开了盖住壶口的盖子,继而将里头的隔了夜的茶水给倒了出来,也好用以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
“我还以为大人是恼了柳笛昨夜过于放纵的举动。”
“你先起来,我想起来府里头还有些事。”现在她醒了,自是没有在久待下去的道理。
只因对她而言,白日是白日,晚上是晚上。
只是她刚从烟云栏走出时,谁曾想会那么巧的遇到周琅此人。
“施大人倒是好生潇洒,到这天亮时才从这花楼中走出。”
“周大人不也是如此吗。”时葑眉梢微挑,显然不愿再和此人多说什么,否则到头来恶心的还是自己。
何况她的头还真的是有些疼,就连这腰也是酸的,更别说这快要软绵绵成面条的两条腿了。
“不过本官去的可是那等女儿家的温柔香,反倒是想不到施大人好的竟是这口,就是不知………”
“大人,刚才您走得匆忙,怎的连玉佩都不小心遗落在了奴家这处,好在奴家见您还未走远便跑来送还给您了。”在他们二人说话间,一美貌的女子正迈着小碎步朝他们这处跑来,一张白净的脸颊上还泛着一抹海天霞红。
“多谢莲姑娘了。”
“哪儿的话,反倒是大人之前已经停了许久未曾来奴家这了,日后还希望大人有事无事,能来奴家这处儿多坐坐也是极好的。”
“周大人难不成忘了,那烟云栏里可并非只有伺候的男子。”
时葑转头往那二楼窗户上看去时,正好看见了朝她点头一笑的男人,随微点下头。
随着年味一散,其他的几个小国早在贺寿后便早早离去,唯剩下青阳和大周朝的使臣还留在楚国内。
因着案件处理妥当后,忙了一整年的刑部和大理寺终是得了个喘口气的时间,并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陪同家人。
听说黄大人在案情水落石出的当天晚上便赶着回了岳丈家,就跟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无二。
同时,这春天到了,不单单是万物复苏,就连一些野猫也耐不住本性的围着墙头打转,转悠,似要引起另一半的注意。
许是因着府里头过于冷清,加上于这朝堂中又无相熟之人,连带着她都一连在烟云栏里头歇了三日之久,而那白雪皑皑之地都不知盛放了多少朵颜色或深或浅,形状有大有小的艳靡梅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