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配吗。”
“即便我真的能生,你说我会让孩子的父亲是一个下贱的青楼戏子吗,我之前还以为你挺聪明的,怎的事到如今便犯起了傻来。”时葑冷漠至极的离开了他的怀抱,眼中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柔情,有的只是那用完便丢的冷酷。
这再冷讽的一句话,也彻底将他给拉回了现实中。
毕竟这个女人可一向是无情到了极点,即便真的不小心有了,依她的性子,定然也不会让那腹中骨肉存活到第二日。
“大人难不成就真的厌恶柳笛到如此地步吗,方才直接拒绝就好,为何还要说些伤人之话。”林拂衣被挥开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握紧,其上青筋蔓延。
这一次,时葑并未多言的转身离去,就连余眼都吝啬给予。
而她的意思,已是在明显不过了。
偌大的房间里,因着人的离去,再度归于无边的寂静之色,放在小黄梨木上的青瓷白玉绕枝莲柳叶瓶中,正斜斜插着几枝早已凋谢枯萎的梅花。
等离了这烟云栏时,谁知对面恰好迎来了另一人,连带着她的眉头都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施大人,想不到又在这里见到你了。”原先本因在二楼茶肆中的周琅见到底下人出来时,连忙舍了其他人跑来,面上却不显半分急促,就跟路上碰巧遇到一样。
“周大人,好巧。”巧你妈的巧。
“是巧,不过施大人最近可真是好雅兴,虽说楚国没有明确规定官员不可押女|支而玩,可像施大人这样一连夜宿青楼好几日的,也实在是罕见。”周琅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这张脸,似要从那眼神中看出一丝慌乱之色,一只手则摩挲着带着指腹上的那枚白玉刻字扳指。
“听说最近城西家,花老板的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嗯?可是周某人可不曾记得认识过这位花老板。”
“是啊,所以我们楚国的事何须周大人一个青阳国的人指手画脚。”也不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时葑转身拂袖离去时,一个转弯处,却正好见到了今日陪同娇妾外出的上官蕴。
所以说这叫什么,今日不宜出门?还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施大人还请留步。”
在她转身离开时,那人倒是眼尖的先一步发现了她。
“上官将军。”当时葑见到那张和她容貌有着三分相似的月娘时,额间太阳穴则在突突跳动,漆黑的眼眸中更迅速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强烈杀意。
“今日天气正好,本将军还听说施大人最近在休假,不知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请施大人到前头的茶楼一聚。”上官蕴对上她那双满是带着玩味的眸子时,内心深处的那抹心虚之色越发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