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将姿态,尊严放低在地上任她践踏了,可是换来的却仍是弃之如敝履。
若是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他还何必一直遵守着自己往日来的君子之礼,何不像当初将人囚禁在府里的那段日子,那才是真真过得销魂至极。
何况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载,他又何必一直委屈自己。
等时葑冷着脸离开了那处令人窒息的府邸后,便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外头的一辆青铜马车。
正当她准备视而不见,往另一条道路错开之时,那马车中人却先一步掀开了帘子,朝人笑盈盈出声道:“小葑葑那么急着可是要上赶着去哪里,不若上车让本王送你一程。”
眼前的男人就跟没有发生的那日的事一样,依旧朝人笑得灿烂,一如初见。
“好啊,那就有劳了。”正打算抬脚走去的时葑,不知因何改了想法的朝着马车上走去。
马车上,因着二人离得极近,近得连彼此鼻间都弥漫着独属于对方身上的淡雅清香。
“小葑葑的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你就不担心本王会杀了你泄愤吗。”梁朝华微凉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就像是一条散发着腐烂,腥臭之味的毒蛇在伺机而动。
“若是我怕,现在又岂会上这马车。”时葑并未马上躲开他的触碰,反倒是眼梢带笑的迎了上去。
“反倒是摄政王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不担心你我二人独处间,再一次发生先前之事吗。”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小葑葑这一次还打算对本王下狠手不曾,不过小葑葑的心看起来还是太软了,若是你之前下手的力度在重一些,或是阴险的在匕首上抹了毒,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则会完全相反。”
“瞧摄政王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与你是那等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曾。”身子后退几分的时葑,脱离了男人过近的桎梏,唇边讽刺的弧度则在不断加深。
不过他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思路,毕竟这世间唯有小人才能活得长久。
而这身下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摄政王府。
既然一个敢请,自是一个敢去,只是不知这一次鹿死谁手。
等夜间,时葑便在梁朝华略微带挑衅的话中留宿下,而她所在的院落附近,不知派遣了多少士兵将她给团团围住,那等密集的程度,怕是连一只苍蝇都插翅难逃。
只是这苍蝇虽入了网,那用于勾虫的蜜,多多少少也得沾上一点后,方才不复此行。
“人可睡了。”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门外倏而传来了一道对话声,音虽不大,却胜在咬字清晰。
“回摄政王的话,人先前喝了汤,现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