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更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冰寒交替之下,使得她的牙齿不受控制的打着颤,一张唇早已泛着浓重的乌紫,满是细碎伤口的五指紧扣着地面,哪怕弄得血肉模糊也感觉不到半分疼意。
等她发现了不对劲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即便她连想要打晕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迫承受着那无尽的疼意。
可是很快,在她那模糊泛黑的视线中,看见了正朝她缓缓跑来的男人。
那人好像身穿着飒爽英姿的红色骑马装,脸上则洋溢起一抹暖得能融化人心的笑。
“阿雪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回去。”
“马上就好了,我们不疼了,不疼了。”面色苍白如纸,就连抱着人的手心都冒汗发抖的莲香正抱着她往停在外面的马车中走去。
可是这一次,行驶的方向并不是他在长安城中的某座府邸,而是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国。
在他的马车连夜出城后,另一辆马车也紧随其后跟着出了城门。
来晚了一步的林拂衣看着前面的那一辆马车,满心嫉妒的火苗都要冒出来了,手中握着的白瓷茶盏则是早已不知裂开了多少条缝。
在马车上的时葑,也曾醒过来那么一次,可是很快便疼得再一次昏沉睡去,而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握着一个男人的手,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只知道她现在是在马车上,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反倒是她的头,疼得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哪怕是莲香给她喂了再多的药也无计可施,反倒是更加重了她的疼意。
她的一张红唇早已被咬得破破烂烂,就连十根手指头都被她给啃得坑坑洼洼得没有一处能见人,本就未曾好的伤,因着她的自残,更不知增添了多少伤口。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银针封闭了她的五识,也好过她继续疼得挣扎。
看着她难受时,莲香恨不得能以身待之,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路上,时葑的耳边总能听见一个男人絮絮叨叨,带着哽咽的说话声,大抵意思都是相同的。
要她快点好起来,等她好了后要带她去江南看桃花,还说会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偶尔她总能感觉到脸上有被水砸在脸上的触感,她最开始以为是他不小心将水弄洒在了她的脸上。
可是很快,她发现,那不是水,而是他的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肯为她哭了那么多次,定然是爱惨了她的吧,
一路上日夜兼程,不知跑死了多少匹的马车,终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进入了楚国皇城,并飞快的朝皇宫的方向驾驶而去。
而那朱红宫门外,则早已有人在旁等候许久,想来是早已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