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越歌就被夜风吹来的雨水盖了一脸,刚想用袖子擦擦,却从旁边伸来一只如精致美玉的手,手上擎着一方锦帕。
越歌接过帕子,边擦拭着边问:“你为何还在这里?”
一阵温暖的触感落到后背,他亲近而不显逾越地替越歌拢好枣红色的披风,手指缓缓从布料上划过,似乎指尖都在微微散发着光亮,暖黄色的光流淌过他带着暖意的眼眸,轻声道:“我觉得殿下还需要我。”
闻言,越歌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而后淡淡点头道:“的确,去书房。”
沅芷却不嫌弃越歌的冷淡,神色间带着些满足的意味,带着温柔的笑意走到与她并肩的地方,为她执伞。
“这场雨真像三年前的那场啊……”沅芷感慨道。
越歌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流露出对公主府不熟悉的神态,却没有留意他说的话。
沅芷好似不在意,仿佛自言自语:“三年前,便是殿下捡到了我,赐给我乌有兰这个名字,忝为玉京一流人物,我却不知殿下起的这三个字究竟寓意为何?”
越歌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腰间那枚朱红玉佩上,没有回答他那明显带有试探性地问题。
乌有兰的手指划过那枚玉佩,更显得他的手指白皙动人。
“今日殿下突然称呼我字,我便欣喜以为殿下终于要随了我的心愿。”说话间,他的眸中流露着快要溢出来的深情,越歌却是习以为常般的视而不见。
“那恐怕是你想多了。”
他的手狠狠捏住玉佩,声音有些落寞:“想来也是,殿下就算看遍全玉京的花,也不会多有留恋的。”
“嗯?”越歌轻哼一声,眼睛微眯,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小毛病。
乌有兰静静地看着她,又将伞往她的头上移了移,雨水顺着伞沿流下,渐成银溪珠带。
“荀家因你悔婚而失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次与河间王相交,你又有多大把握可以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呢?”
☆、印信
一瞬间,仿佛雨丝都凝固在空中,越歌的喘息声变得有些沉重,眸中光亮忽闪。
乌有兰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伞,甩出一道道银丝。
“你逾越了。”
乌有兰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请殿下恕罪。”
越歌哼了一声,脚步快了几步,可是没有走几步便被乌有兰拦住。
“雨天寒气重,殿下还是带着这方暖炉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