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
华裳正疑惑间,一个小太监正抱着一盆水退了出来,她探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那是一盆血水。
小太监见有来人,也惊住了。
朱秉之眉毛一挑,小太监一个哆嗦,差点没抱稳盆。
朱秉之厉喝:“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给贵人让路!”
小太监忙抱着盆屁滚尿流地跑了。
朱秉之回过头,对华裳道:“陛下从早上起就开始呕血,御医束手无策。”
华裳垂下眼。
“老奴这就进去通禀一声。”
朱秉之迈进寝宫,不过片刻就回转,他扶着华裳的手,将她送到寝宫内。
“陛下心情不好。”他小心提点了一句。
华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忙掏袖子,想要打点一下特意提醒自己的大太监。
朱秉之却笑着道:“侯爷可别折煞老奴了,老奴一直仰慕侯爷,知道侯爷一贯清贫,如今若是受了侯爷的财物,岂不是要受天打五雷轰?”
还没等华裳说话,他便已自动自发退出寝宫了。
华裳只得朝着内室走去,一路上只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
这到底是呕了多少血啊。
华裳忧心蹙眉,刚转过一道屏风,就听一道虚弱的声音吩咐:“都退下。”
跪在一旁端盆端水的太监、请罪的御医便都躬身退下了。
血腥味儿不断从厚重的帘幔内传来。
华裳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陛下请恕臣无礼。”
说罢,她就掀开帘幔,挤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被浓郁的血腥味儿熏了个跟头。
明黄的帘幔后,一个窝在被里的男人低声道:“不怪你,朕知道你是担心朕。”
华裳声音微颤,“陛下怎、怎会如此?”
“你常不在长安自然不知道,这已经是老毛病了,隔三差五就要犯的。”季无艳好笑道:“也不知道朕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陛下!”华裳声音严肃起来。
季无艳翘起嘴角,拖着声音柔柔道:“阿裳别教训朕了,朕的头好疼啊。”
圣人的性子又一时一个变,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竟然还对着她撒起娇来。
华裳无奈,“现在内忧外患,陛下更应该好好保重龙体。”
季无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内忧外患……你是听谁说的?”
华裳一个激灵,还没有等她想好该如何应答,陛下却已经转了话题。
“朕难受,阿裳你帮帮朕……”他的声音弱的一阵风就能吹散。
华裳:“臣该如何做?”
“就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