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翻身下床,打算去摸桌上的点心。
“别动。”周挽筠冷冷地开口。
叶静初停顿了一会,很快就老实地跪下请罪:“母后息怒。”
周挽筠盯着跪在地上的苏桃桃,忍着火气揉了揉眉心:“跪着做什么?你的身体受不得寒气,还要如此赌气伤身么?”
叶静初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发火苗头,赶紧摇头:“儿臣不敢。”
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误会,但他如果解释了的话,估计会被她当做失心疯关进冷宫。
毕竟谁会想到有人能死而复生,还附在别人的身上呢?
周挽筠不怒反笑:“那你下床做什么?”
叶静初答:“儿臣饿了。”
周挽筠:“……”
她皱眉唤来百合:“去为皇后准备些滋补养身的汤水来。”
百合领命而去。
见人离开了,周挽筠这才继续道:“不久就要选秀,哀家看你暂时就不必出席了,就留在宫里好好养病吧。”
啊,没有美女看了。
有那么一瞬间,叶静初有些失望:“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周挽筠看到他这副神色,还以为他在不满,声音也变冷了:“哀家是看在往日的旧情上才对皇后百般容让,皇后莫要失了体统和分寸。”
这就是在敲打他了。
叶静初对这一套的话术熟练无比:“母后教训得是,是儿臣不对。儿臣自甘禁足宫中,抄写女则女训一百遍,日日为母后与陛下诵经祈福。今日的荒唐事,儿臣是断断不敢再犯了。”
禁了足也好。叶静初想,看不到她,也省得浪费这一颗无处安放的倾慕之心了。
周挽筠:“……”
她都把话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你先起来吧。”
“是。”叶静初乖乖地起身,坐等百合上膳。
看到苏桃桃这一幅乖乖听话(?)、楚楚可怜(?)的模样,周挽筠满腔堵在肚子里的斥责反而说不出口。
苏桃桃有什么错呢?
周挽筠想,她只是碰巧生在了权贵人家,然后成为了他们的一枚攀附权贵的棋子罢了。
她本来有着喜欢的人,她本来有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从未想过要成为皇后。
这么想着,那些重话只能硬生生地咽进喉咙里,周挽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此后的一段日子,直到选秀那天,叶静初都乖乖地待在自己宫里足不出户,吃吃喝喝睡睡,按时喝刘太医开的药,顺便把其他太医开给他养身体的汤药浇给窗前的桂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