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他,与原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野性难驯,危险十足。
等他终于被打扮好推出去见妈妈,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了一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去把凤溪喊过来,让她带过去教教规矩,最好今晚就能卖出去。男人没什么用吃得还多,可不能让他浪费奴家的粮食。”
她使劲地拍了拍叶静初的脸:“但愿你能卖个好价钱。”
朕值一万五
凤溪是风情苑的花魁,也是妈妈的摇钱树。
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是妈妈从小养到大,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娇娇,虽然是馆姬,但她的吃穿用度是照着官家小姐来的,一点都没含糊过。
因为这个,还未到夜间,风情苑的楼上楼下已经坐满了恩客,嘴里喊的都是凤溪的名字。
然而众人心心念念、见之不忘的美人儿此刻正凶残地甩着鞭子,教导着叶静初所谓的“规矩”。
她五官深邃精致,一看就是胡人出生:“你给我听好了,客人进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笑着,客人要你陪着你就不许再动弹,客人就算弄疼了你也不许瞎哼哼……你在听我讲话吗?”
没有。
叶静初不仅不在听,甚至还在发愣。
如此娇小可人的一个小姑娘,表情却凶神恶煞得要吃人。
她见叶静初走神,气得一甩鞭子就抽了过来。
叶静初虽然被下了药,好歹这具身体的底子很好,他就地一滚,避开了她的这一鞭。
地板被叶静初这么一滚,登时就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打了蜡。
凤溪尖叫道:“天啊,你知不知道这香油有多昂贵?居然就这么被你给浪费了!”
叶静初:“……”
谁让你们用这么多的油,又不是在煎饼子。
凤溪气得跳脚:“来人啊,把这个大赫人栓好了,我要让他瞧瞧得罪我凤溪会是个什么下场!”
先前那两个奴仆走了进来,拖着叶静初下了楼,在叶静初脖子上系了根细细的金链子,像栓狗似的将他拴在了姑娘们用来表演的舞台边上。
这种姿势实在是太过屈辱,更何况楼上楼下数百位恩客的目光都落在他半裸的身躯上,目光像蚰蜒一样腻在他的身上,叶静初被看得头皮一麻,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然而他咬了咬牙,硬是没求饶。
“哟,是条漂亮的野狗。”
有个穿得财大气粗的老爷路过他的身边,想要顺势伸手摸他一把,叶静初硬撑着避开了他的咸猪手。
他弓起背脊,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向他,目眦欲裂得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