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娘子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声,木呆呆的盯着她和苏桐两人片刻,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不是有意害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拿我儿子的命逼我,要怪也得怪你,平白惹恼了那些人,我还没说是你带给孙家绣坊的灾祸呢?你反倒怪我出卖你们姐妹,若不是你们,我儿子怎么会惨死,呜呜!我可怜的瑞儿,今年才九岁啊,我的儿啊!娘对不住你……”说完,突然嗝的一声撅了过去。
苏桐和香枝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忧虑,这个地方再待下去,真的是凶多吉少,孙娘子这癫狂的模样,不知道能跟她们说出什么。
“大姐,她死了吗?”苏映梅走过来,偎在苏桐身边,看着晕倒在地的孙娘子小心的问。
“祸害遗千年,她哪里会那么容易死。”苏桐说着拿出随身带着的铁钉子,抓起孙娘子的手,捏住她的手指头,用力了的扎了下去,十指连心,她就不信疼不醒她。
苏娘子嘤的一声被扎醒了,抬眼看着蹲在身边的苏桐和香枝,两眼无神地眨了眨说:“我告诉你们,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不过你得答应放过我女儿,我的命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在让我她跟着受罪。”说完转头瞪着香枝说:“你跟我保证,不牵累我的孩子,我就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桐和香枝对望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同声说:“孙娘子,只要你说实话,你女儿我们保证不牵累。”
孙娘子点了点头,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看着香枝愤恨地说:“你得罪的是向府的人,云锦绣坊的林娘子记恨我抢了她的生意,跟向府的大姑娘告密说是你绣的那副顾绣炕屏入了贵人的眼,让她的表姐夺了她的好机会。所以拿你出气,他们绑了我的瑞儿逼我给你下药,我孙家绣坊只不过是被你连累到了,可怜我那儿子被聚财赌坊的打手活活打死,他今年才九岁啊……”说着她哭喊了一声,又要厥过去,被苏桐眼疾手快地掐住人中,没让她痛死过去。
香枝听罢,沉默了片刻说:“我不认识向府的人,云锦绣坊的林娘子见我绣工好,想将一副炕屏交给我绣,我推拒了。后来到你的孙家绣坊,也是你说有个客人要绣一副顾绣的炕屏,出二百两的工钱,我觉的你这人很实在,不想林娘子那么贪财,克扣绣娘的工钱,所以我就帮你接了这个活计。若是早知道这副炕屏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说什么也不会接的。”
孙娘子哭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闻言神情落魄地说:“有钱难买早知道,我若是早知道向府的人这么狠毒,何苦帮那个什么表小姐寻什么顾绣炕屏,害的我孩子都没了,什么都没了……”说着,长出一口气,魔怔般地低语说:“什么都没了,命也没了,孩子也没了,瑞儿也没了,我也没了。”
苏桐将孙娘子放下,抱着胳膊蹲坐的墙角边,看着香枝陷入了沉思,她无意去管孙娘子的遭遇,不是她心狠,而是恶人自会得恶果,孙娘子失了孩子,固然可怜,可她害了她们姐们三人,也没什么可值得同情的。
香枝的秉性,是不堪为妓的,苏映梅年纪还小,若是被老鸨子屈打,这辈子可怎么熬,而她做为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更是不能接受自己这般不堪的命运。若想活下去,就得破釜沉舟的豁出命的赌一把,赌赢了,走人,赌输了,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