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皱眉,没忽略他们嘴里称呼裴川为裴大人,她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难道裴川又生升官了,心里想着,手下却没有停顿,解下身上带着的荷包,掏出一块散碎的银子递给那几个卫兵说:“这些够了吧!”
卫兵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哥几个走吧!放这酸儒一马。”
苏桐转身看看向地上躺着的书生,却见他脸烧的通红,四肢酸软的起不来身,便对柴宽到:“你将他扶到马车里,找家医馆给他瞧瞧病,快烧糊涂了,卫所的士兵他也敢顶撞。”
那书生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衫,在地上一摔,沾染了很多灰尘,柴宽将他半抱半扶的拉起来,他却不迈脚,睁着泛红的双眼盯着苏桐勉强作了个揖说:“小生石靖,字谨之,墨安县人士,今日多谢姑娘搭救之恩,不知姑娘是府上何处,日后谨之定当去府上拜谢。”
苏桐笑了笑说:“你现在怕是快烧糊涂了,先去医馆瞧了病在拜谢也不迟。”
这叫石靖的书生染了风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独自一人撑了好几日,若不是苏桐瞧着他高热的厉害,只怕他这小命也就此报销了,还考什么功名。
到了医馆,坐诊的郎中给他把了脉,开了药,顺便熬煮了给他服下,苏桐专门从医馆打了冷水,湿了帕子让柴宽敷在他头上和颈间,然后给他猛灌白水。
从医馆里出来,这叫石靖的秀才喝了汤药,已经迷糊的睡过去了,柴宽看着他人事不省的睡姿,为难地对苏桐说:“姑娘,这人怎么办,我们要带回去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孤身一人,将他仍在这里,你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从医馆里出来,两人直奔海湾集卫所,苏桐抱着腿坐在马车里,低头沉思着,说起来,她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见到裴川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小子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不会不去苏家的。
海湾集卫所里新上任的冯大人最近颇为烦恼。
穆王从边疆归来,半路转道来了奉贤府城,留给手下的口信是在此寻访一个故人,但整整一个月了,穆王却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