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田的脸色阴沉,牙齿咬的咯吱响,蓦然转身,用力将向南辰推了出去,恨声说:“程某再说一遍,向大人认错人了,我姓程,此生都跟向大人没有任何瓜葛,你尽快离去。”说完,看了一眼柴宽戾气满满的呵斥了一声说:“将人跟我赶出去,以后不要放此人进门。”
“宝田,你不能不认我,我是你爹,是你爹呀!”
向南辰犹自不甘,不顾柴宽的推搡,扭身冲着苏宝田的后背说:“宝田,昔日爹将苏宝山当作了你,爹也是被苏家恶奴蒙骗,你不能这么对我……”
“向大人,若是向大人真想帮我们家,不如将这官司担下来。”
苏桐看着失常的向南辰,忍不住走过去拦住他道:“向大人口口声声说要认下我爹,请问,我爹断腿不能科举,被苏家恶奴虐待,我们全家人的性命都差点被人害了,你明知道,这幕后主使人都是向老夫人。你却跑来认亲,说什么让我爹认祖归宗,向大人,请问你是三岁幼童吗?你女儿入了四皇子府,我们家这个官司,你敢指天保证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向南辰沉重的叹了口气,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苏桐说:“你是我孙女,岂能跟旁人姓……”
“向大人,何为旁人姓氏,我爹随母姓哪里有错,向大人还是不要纠缠这些无用的东西了,也别想拿什么程家的官司要挟我们。这朝中皇上做主,也不是四皇子说了算的,这官司,还有东厂的大人监听,向大人也做不了主,奉劝向大人,扫清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你个丫头,懂什么,你爹若要入仕途为官,朝中哪里能没有人……纪家人简在帝心……”
向南辰脸色凝重,眉头皱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长叹一声,看了苏桐一眼语音悲切地说:“也罢,今日本官暂且回去,官司我自会和四皇子修书请示,丫头劝劝你爹,早日认祖归宗,你们也好有个靠山……”说完,带上斗篷,脚步沉重的走出苏家的大门。
苏桐看着他上了马车,消失在夜色了,她心里明白向南辰刚才说的确实在理,文远候府嫡女入了宫,外甥女做了四皇子的妾,文远候府纪位高权重,以后苏宝田若要为官,朝中不可无人。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几日,到了年底,年年后酒楼状告一品堂的官司暂且搁置下来,苏桐不知是向南辰缘故,还是东厂尚金明出的手,但无论如何,总能让苏家人过一个安稳的年,唯一不好的是林小蟹一直被关在府衙的大牢里。
苏桐带了年夜饭去牢里瞧他,看着他吃客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一酸,这孩子没来苏家之前,在年年后酒楼的后厨做杂役,一直被打骂,没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逃离苦海被赵俊生救下来,刚在一品堂里养的胖乎一点,这下又被牢里的刑罚折磨的瘦成了皮包骨头。
“东家,谢谢你给我带来吃的,出去后,我一定会好好做事情。”